第三百二十二章 實話實說
-
巡天妖捕
看著黃玲那奄奄一息的模樣，林季微微嘆息了一聲。
他與黃玲並不悉，無非這姑娘是黃翠的妹妹，因此才順手救下。
落得如此下場也是活該，冇事學人行俠仗義，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是我救下的。」
楊子玉聲音嚴厲了幾分：「是刺客，你為何救？」
「我與姐姐有舊，順手而為罷了。」
「又是巧合？」
「的確是巧合。」
砰！
「這天底下哪有那麼多巧合？！」楊子玉狠狠的砸下驚堂木。。
但可惜的是，林季就不吃這套。
他扯了扯角，學著方雲山出了一個皮笑不笑的勉強笑容，問道：「楊大人還是把話說清楚些，到底想讓林某承認什麼，亦或是如何說道。」
「給個章法，大夥都下的來台，再這般雲裡霧裡的...林某腦子遲鈍想不明白，說不定真就有什麼說什麼了。」
一聽這話，楊子玉正準備開口。
可就在這時，崔嚴卻突然手按住了楊子玉的胳膊。
「崔大人？」
「我來問問吧。」
「您請。」楊子玉重新坐下。
崔嚴則看向林季，打量了片刻才問道：「林掌令，此案重審是輯事司的主意。」
一旁的寅虎聽到這話，頓時開口道：「崔大人，分明是陛下要嚴查此案...」
「嗬，這話你自己信嗎？」崔嚴麵嘲諷。
寅虎不再開口，隻是時不時朝著林季投去不懷好意的目。
打發了寅虎，崔嚴又對林季說道：「現在有輯事司告了狀，在陛下麵前參了你一本。」
「哦？怎麼參的？」
「說沈宏貪墨揚州庫銀是揚州監天司指使合謀，你是領了揚州鎮府程玉的命令，在半路截殺沈宏，為的就是讓案子死無對證，隻能落在沈宏上，無法牽連其他。」
林季一歪頭，眉頭皺在一起。
倒不是覺得棘手，隻是覺得荒謬。
「我要銀子做什麼？要是揚州銀庫裡裝的是元晶也就罷了，銀子有屁用。」
「嗬，這世間誰會嫌銀子多？」寅虎怪氣的說道。
林季嗤笑道：「若是低境修士也就罷了，想要合謀庫銀，說也得是程大人親自出麵。一州鎮府,第六境日遊修士,要銀子做什麼？」
話音落下,不等上麵的人再問話，林季就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崔大人，那邊文書的記錄,真的會一字不的呈給陛下？」
「自然。」崔嚴點頭，隨後又意識到了什麼,臉微變。
林季卻不管這些。
「我不過是一監天司中的小卒,向來隻聽上司的命令。你們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我本就不想理會。但你們既然要拿我做文章,那就別怪我兜不住風了。」
說到這裡，林季發現在場眾人臉各異。
他也本不在乎,更是懶得分析琢磨什麼。
「黃玲告訴我，是為了救沈宏纔去的。是輯事司的人想要沈宏的命，程玉一路護送才無法下手。但是程玉在通天鎮前被人支開了,若是冇有黃玲等人,沈宏也會死。」
「我得到的說法,是國舅穆凱貪墨賑災銀栽贓嫁禍,沈宏是了無妄之災，庫銀被拿去賑災了。這事說好查也好查,至於查不查與我無關。」
說到這裡，一直一言不發的都史王驥突然起。
「夠了，此案疑點重重,還要再查，這次審訊...」
「別啊,這哪夠，讓我說完。」林季擺手打斷了王大人的阻攔,繼續道，「放了黃玲之後,我便待在沈宏的房間裡，防的就是有人對他出手。」
「我本已經答應他要將他安然送到刑部大牢，但午馬卻出來說有人要在京裡與我見麵。」
「這是調虎離山，我自然不願上鉤，於是午馬便手。」
林季挑釁似的看向寅虎。
「誰曾想他那第六境隻是個水貨，我三兩劍便將他斬殺了，實在是廢一般的東西,也不知道如何修到日遊境的。」
「哼！」寅虎重重的哼了一聲。
林季也不理會寅虎，而是笑瞇瞇的看著在高台上那三位有些坐立不安的大人。
「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些，是真是假還需要大人去查證。至於查與不查，查到什麼地步,就不是我這小小掌令說的算了，監天司也向來不理會這些。」
一邊說著，林季又看向了一旁的黃玲。
「這黃玲劫欽犯是有罪，但是維州黃家出的修士，理當由監天司來判，不過此事是陛下關注，又與沈宏案相連，因此各位大人越俎代庖之舉倒也冇什麼不恰當的。」
「隻是林某要在這裡提點各位大人一句，京中雖然不進邪祟，但維州黃家的蠱蟲手段卻是無孔不的。我若是維州黃家的人，絕不會看到自家的子弟被人這般欺辱。」
這話剛說完，林季就很明顯的發現，高台上的王驥臉變得極為難看，眼中也泛起了幾分擔憂。
崔嚴也終於開口了。
「這都是你的一家之言。」
林季笑道：「是一家之言，因此也不可輕信。反正要是出了子，要監天司給諸位屁的話，那到時候林某也隻好秉公辦理了。」
「這黃玲我們見到的時候就是這般模樣，跟我們可冇關係。」王驥趕撇清關係。
「林掌令，先別扯遠了，你剛纔說的可有證據？」崔嚴沉默片刻後出聲問道。
「這是幾位大人該想的問題。」林季又將皮球踢了回去。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接著，一個穿著總捕服的中年人快步闖進了大堂。
「大膽，來者何人，敢闖大理寺！」楊子玉當先嗬斥。
那人卻不理會楊子玉，而是衝著林季躬一禮。
「京州總捕齊正，見過林大人。」
「你是新任的京州總捕？」林季還是第一次見到此人。
雷豹死後，就是此人繼任了。
「這裡是大理寺衙門，何事找我找到這裡來？」林季又問。
「平川縣出事，死了六位妖捕，捕頭重傷。」齊正語速極快道，「此事麻煩，說不得是夜遊境以上修士出手，因此孫大人想請您去一趟平川縣。」
「原來如此，我這就去。」林季點頭。
「慢著，這裡是大理寺衙門，話還冇問就想走？」寅虎這時候站了起來。
「那你還想怎地？」林季語氣漸冷，「若是耽擱了監天司的案子，你擔當得起麼？」
說完，林季轉衝著三位大人打了聲招呼，隨後便直接離開了大理寺衙門。
隻留下崔嚴等人麵麵相覷。
「這監天司，未免也太肆無忌憚了些。」寅虎語氣冷道。
「嗬，那你怎麼不攔？」崔嚴輕笑了一聲。
聽到這話，寅虎的臉愈發的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