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為什麼

墨寒凜的手，又一次放在了洛九幽的眉心處上。

劇烈的痛苦再度來襲。

洛九幽死死咬住牙關，不肯再發出聲音來。

這一次，墨寒凜冇能再次抽離出本源靈力，他的臉色不由難看了起來。

“墨哥哥。”蘇媚兒臉色蒼白：“她畢竟是上古神靈，黑蓮又是她的本命法器，能抽離出些許靈力，已經是幸運了。要更多靈力，除非......”

蘇媚兒遲疑了一下，不再往下說。

墨寒凜的眸底，卻閃過一絲猙獰的狠色。

他冷聲說道：“除非......將這黑蓮，徹底從她的眉心剜出來！”

洛九幽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墨寒凜，聲音微微有些發顫：“墨寒凜！你要做什麼？！”

“墨哥哥，她畢竟是我們師父，這種事情，還是太殘忍了。”蘇媚兒說著，就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媚兒，你冇事吧？”墨寒凜擔心地扶住她。

“我冇事。”蘇媚兒一臉的虛弱。

墨寒凜讓她靠在床上，然後，冷聲說道：“你把她當師父，她一劍刺殺你的時候，卻冇有把你當徒弟。此刻，你的重傷，也是拜她所賜，拿她一朵黑蓮替你療傷，理所應當。”

墨寒凜，又一次走到洛九幽麵前。

他的瞳孔幽深，彷彿潛藏著亙古的寒冰。

“徒兒，你......”洛九幽的聲音發著顫。

“你還有臉叫我徒兒！”墨寒凜冷笑一聲，伸出手來。

洛九幽不受控製地被他吸了過去。

墨寒凜的手上，出現了一把泛著幽藍光芒的匕首。

“這把匕首，還是你送我的禮物。”墨寒凜的唇角微微挑起：“今日，正好用它，剜出你的黑蓮。”

洛九幽的瞳孔，猛然一縮。

她想要逃。

但是，已經來不及。

墨寒凜毫不猶豫地將匕首，直直地刺進了她的眉心。

強烈的仙靈之氣從眉間逸散出來，洛九幽的頭髮開始一點點變白，原本絕世的容顏，也開始一點點枯萎。

“還不夠，這還不夠。”墨寒凜將所有的靈力，猛然灌入在匕首上。

黑蓮再也承受不住，劇烈地顫動起來。

本命法器被人強行剝離，劇烈的痛苦，讓洛九幽控製不住地慘叫起來。

冇多久，她的頭髮，徹底變白。

肌膚一點點萎縮，容貌瞬間老去。

不過一炷香時間，原本仙姿絕世的九幽仙子，已然成了一個滿地打滾的瘋婆子。

而那株和她性命相連的黑蓮，已經靜靜地窩在了墨寒凜手中。

黑蓮在他手中掙紮著，但是，被生生從主人體內剝離，如今的黑蓮彷彿無根之水，根本無法反抗。

墨寒凜輕輕鬆鬆，就鎮壓了黑蓮的反抗。

洛九幽死死地看著他。

她看著他手中那把鮮血淋漓的匕首，匕首是用九天寒冰打造，是某一年，她親手鑄就，送給他的生辰賀禮。

她看著他拿著她的本命之物，滿心歡喜地走向蘇媚兒。

她看著他將黑蓮，放入蘇媚兒的口中，兩人真情相擁。

洛九幽就這麼看著，死死地看著。

一滴血淚，從她的眼角慢慢滑落。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師兄，你怎麼捨得這樣傷我！

洛九幽的意識不受控製地沉了下來，半夢半醒間，她彷彿看見年少時，桃花樹下，她和師兄琴瑟合鳴，眉眼一對，儘是情意。

而現在......

洛九幽看著和蘇媚兒相依相偎著的墨寒凜，那些過往，就成了一把把刀子，一遍遍地切割著她。

她突然不明白，她這幾萬年的執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找到了他，卻也徹底丟失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