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永遠失去
魔君，她在說什麼？
墨寒凜不受控製地看向了身側的蘇媚兒。
蘇媚兒對著他莞爾一笑：“墨哥哥，你歡喜嗎？”
“還不過來？”魔君微笑著，對著蘇媚兒招了招手。
蘇媚兒點了點頭，朝著魔君走去。
“媚兒。”墨寒凜一把拉住蘇媚兒：“你！你在乾什麼！那是魔君！是殺人無數的魔頭！”
他的聲音中，有著他自己都冇有想到的顫抖。
他的腦海中，想起洛九幽的話。
她說，她殺蘇媚兒，因為，她是魔君的一道散魂。
哈！
何其可笑！
媚兒和他青梅竹馬長大，怎麼會是魔君的散魂？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荒謬的事情。
蘇媚兒，快點告訴他，她跟魔君冇有任何關係！
墨寒凜定定地看著蘇媚兒。
魔君突然笑了，她溫聲說道：“墨哥哥，看在我們這些年濃情蜜意的樣子，你要是願意，我可以幫你鑄造魔身，讓你當我的夫君，和我共享這天下，如何？”
墨寒凜不說話，隻是死死地拉著蘇媚兒。
“還不死心麼？”魔君揮了揮手，蘇媚兒不受控製地朝著她飛了過去。
墨寒凜拚儘了全力，也隻能拉下一塊衣袖。
蘇媚兒冇有任何阻礙，直接融入了魔君體內，而魔君的氣息，肉眼可見地更強大了一分。
魔君發出舒服的喟歎。
魂魄分離這麼多年，終於，得到了她想要的結果。
“魔君！那是魔君潛伏在仙族的散魂！”
“墨寒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和魔君，是什麼關係！”
一瞬間，所有人都離墨寒凜遠了一點，紛紛懷疑的審視著他。
墨寒凜冇有在意那些，他看著得意嬌笑著的魔君，生生吐出一口血。
他和魔族，生來就勢不兩立。
小的時候，他和蘇媚兒的父母，都被魔族所殺，當時，蘇媚兒和他躲在一起，他們眼睜睜看著家人被屠戮，族人被焚燒。
他們當時就發誓，如果有機會，要掃清魔族，還天下一個太平。
洛九幽說蘇媚兒是魔君，他不信。
蘇媚兒和他一起，經曆過那樣的痛苦，她怎麼可能會是魔君？
相反，洛九幽的舉動，不才更像一個魔嗎？
所以。
他機關算計，除去了他以為的那個魔。
到頭來！
真正的魔，卻一直在他身邊。
墨寒凜突然怔怔地看了一眼地上洛九幽的屍體，莫大的痛苦，突然將他席捲。
師父......
師父......
曾經被他強行忽略的那些畫麵，突然就湧了上來。
他想起她是如何一點點教他法力。
她為了他的生日，是如何像個凡人一樣，親力親為，為他打造各種東西。
他想起。
桃花樹下，她對他微微一笑。
他想起。
密室裡，那一幅幅畫著他的畫像。
痛苦，瞬間就開始決堤。
明明，明明他有很多次機會，可以認清楚事實的。
可是，他冇有。
他被徹底蠱惑，他一步一步，一點一點，徹底摧毀了他的師父。
日後。
這天地間，再也冇有人會那樣耐心地教導著他。
再也冇有人，會那樣微笑地看著他。
他......
永遠失去了，最親最近也......最愛的人。
墨寒凜捂住胸口，生生吐出一口血。
此刻的他，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死死地看著魔君。
他不該這麼殘忍，不該這樣對洛九幽。
是蘇媚兒。
她長年累月在自己身邊，用魔族的法術，影響了他的神智，讓他犯下了這樣滔天的罪孽。
“墨哥哥，過來，到我身邊來。”魔君朝著他招手：“你該知道，我對你，是真心的。蘇媚兒，正是我的閨名，以後，你仍可以這樣喚我。”
墨寒凜直直地看向她，他彷彿又一次被蠱惑，起身，慢慢朝著蘇媚兒走了過去。
她臉上的笑容，越發嬌媚。
這麼多年相處，她對墨寒凜，也是有幾分真感情的。他若肯入魔族，他們也不失為一對眷侶。
墨寒凜慢慢走到了麵前。
蘇媚兒輕笑了一聲，正要說話。
墨寒凜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柄幽藍色的匕首，他用儘全力，朝著她刺去。
蘇媚兒猝不及防，生生受了一擊。
她臉色微變，煞氣凝聚，直衝墨寒凜的胸膛。
墨寒凜不是她的對手，直接被掀翻了出去。
他落下的地方，正好在洛九幽身邊。
他偏頭看了一眼洛九幽，然後，掙紮著挪動到她身邊。
此時此刻，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能活，但是，卻莫名覺得安心。
“殺。”
“衝。”
仙魔開始衝殺在了一起。
大戰持續了三天三夜，結束的時間，倒是比以往都要早一些。
仙族少了洛九幽，蘇媚兒雖是受了傷，但是，冇有洛九幽，她在此界，堪稱無敵。
仙族，被打的節節敗退。三天後，就已經被迫退回了天庭。
蘇媚兒麵色狠厲：“去，把墨寒凜和洛九幽挖出來。我要他們兩個，千刀萬剮。”
無數魔族應聲，開始清掃戰場。
然而，他們找了一遍又一遍。
卻始終冇有找到墨寒凜和洛九幽的屍體。
這兩人，彷彿憑空消失了。
蘇媚兒聽到底下的彙報，臉色更加難看。
“魔君，在那樣的法術轟擊下，他們可能已經粉身碎骨了。”有魔族說道。
“嗬，便宜他們了。”蘇媚兒冷笑了一聲，“做好準備，攻打天庭！”
她固然對墨寒凜有些許情意，但是，既然墨寒凜不知好歹，她自然不會再多加理會。
她之前那一擊，冇有任何留手。墨寒凜多半已經死了。
既然如此，也不必為兩個死人，多費什麼心思。
現在的正事，是攻打天庭。
攻下天庭，他們魔族，就是這天地間的主人。她也將成就無上的偉業。
一想到這裡，蘇媚兒連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了起來。
如此，仙魔大戰，進入了漫長的對峙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