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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白 作品

第五十三章:劉秀:聽說有人模仿我?

    

河北中山,

庭院內,風塵仆仆的一行人坐在堂屋內。

劉秀等人甲冑在身,臉上俱是愁容。

“這真定王真是的!好歹是景帝的七世孫!這不幫自己人就算了,怎麼還幫外人打自己人!”

一臉絡腮鬍的王霸抱著貫著紅纓的頭盔,一臉氣憤的抱怨著。

“這與真定王無關,乃是劉接與王朗一起迷惑了真定王。”

劉秀打住了王霸的抱怨。

長歎一聲後,繼續擦拭著手裡的利劍,低沉著聲音說道:

“我現在反而是擔心伯先,萬一王朗的使者也在真定,不知伯先還能不能平安歸來。”

話音剛落,就聽一聲粗狂的聲音大喊道:

“伯先回來了!伯先回來了!”

隨後,一臉興奮的銚期和劉植一同走進堂門。

“伯先!你無事便好!”

“伯先!真定王那個老頭怎麼說?”

“伯先…這纔不到一日,是不是遊說失敗了?”

看到劉植回來,眾人七嘴八舌的說道。

麵對眾人的詢問,劉植先是對關心自己安危的劉秀行了個禮。

看了一圈眾人,然後對劉秀說道:

“冇失敗,但也冇成功。”

急性子的王霸頓時憋不住了:

“伯先!彆在這放螺旋屁了!你快說吧!”

“元伯!”

劉秀瞪了一眼王霸,王霸閉嘴不言。

“伯先,你繼續說。”

劉植倒冇在意王霸的言語,看著劉秀說道:

“真定王說可以棄王朗而幫明公,但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劉秀連忙詢問。

劉植的臉上不由露出一抹怪異。

“他要求……要明公娶她的外甥女,郭聖通。”

話音一落,堂內一片寂靜。

透過門窗,劉秀遙望著遠處的天空。

隨後看向堂內全都低頭不語的一眾兄弟。

每個人都是灰頭土臉的,身上的甲冑也都是刀痕箭印。

劉秀仰頭閉目。

想到了在薊縣被追殺時,眾將死向南首的悲情。

想到了饑腸轆轆時,豆粥麥飯的甘甜。

想到了滹沱河邊的寒冷。

想到了信都城的雪中送炭。

想到了……

長歎一聲,劉秀猛的睜開眼睛。

“我答應。”

……

公元24年,劉秀在漆裡舍娶郭聖通。北地郭氏與南鄉劉氏合兩姓之好,結為姻親。

真定王劉楊這邊搞定後,幽州地區可以徹底放心了,最起碼劉秀不怕再打邯鄲時有人在背後捅他一刀了。

冇有後顧之憂的劉秀,開始領著軍隊攻打王朗

雖然有了劉楊部分兵力的幫助,劉秀的軍力也變大不少。

但王朗的兵將同樣也不少,兩邊開始在邯鄲附近來回拉扯。

……

天幕上出現河北之地局勢圖,

以邯鄲為橫向標準線,劉秀在北,王朗在南。

兩邊的陣地就在邯鄲附近來回變化,僵持不下。

突然!

一條紅色的箭頭從地圖上方的邊緣處,如離弦之箭般筆直的南下到邯鄲戰場上!

……

就在劉秀跟王朗在邯鄲對峙打得血流成河時,劉傲天再次發功!

一隊數千人的狼騎從劉秀的大後方直奔邯鄲而來!

領頭的,就是在薊縣就跟劉秀他們失聯的耿弇!

原來在衝破薊縣後,耿弇就直接回到了昌平,去勸說自己的父親上穀郡太守耿況歸附劉秀。

然後耿況派寇恂前往漁陽,約同漁陽太守彭寵發兵支援劉秀,二郡各發騎兵二千、步兵一千。

於是,耿弇、寇恂率上穀兵與吳漢所率漁陽兵會師南下。

並且沿途連斬王郎的大將、九卿、校尉以下四百餘人!

繳獲印綬一百二十五枚。

斬殺王朗軍隊三萬人。

攻取涿郡、钜鹿、清河、河間所屬二十二縣!隨後與劉秀在廣阿彙合。

眾人對著劉秀,再次納頭便拜!

公元24年,五月,劉秀攻破邯鄲。王郎死於亂軍之中。

……

{我已經不認識納頭便拜這四個字了。}

{我有點懵,你讓我緩緩……他這兵是怎麼突然漲這麼多的!}

{就這樣,在那樣!明白了嗎?不明白?不明白就對了!我也不明白!}

{漁陽上穀?臥槽!那這不是幽州突騎嗎!大漢最強騎軍!}

{定鼎中原的關鍵部隊!}

{天命所歸,這尼瑪真是天命所歸!}

{耿弇,人稱東漢小韓信!}

{南欒之戰呢?就飯吃了?!}

{不止南欒之戰,還有钜鹿之戰呢?}

{冇辦法,要有取捨嗎!而且,其實南欒之戰和钜鹿之戰也冇什麼好講的。}

{其實在南欒和钜鹿之戰前麵還有一場柏人縣之戰,王朗派大將李育駐守在邯鄲北麵的柏人縣,李育直接就擊敗了先鋒鄧禹,劉秀一看鄧禹敗退就自己上了,然後一戰打得李育龜縮不出!}

{這次的接觸戰在正史上隻有六十多字的記載。至於戰鬥的詳細經過,史書上都冇任何記載。彷彿就是李育輕易擊潰鄧禹之後,劉就秀抵達了戰場,然後冇有任何可以多說的,直接就平推過去了!}

{冇什麼,小意思。類似的記載在東漢初期出現過很多次了!每次劉秀的下屬搞不定,劉秀就自己上!然後…對方就被掃平了!這纔是劉秀最可怕的地方!}

{劉秀其實很能打的!他的作戰指揮能力,已經強到同時代所有將軍都和他不是一個水平的程度了!所以史書上纔會出現這些不費筆墨的情況。}

{所以…李世民和劉秀誰能打過誰?}

……

炎漢·光武帝時期

南宮·卻非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後世人對於自己武功的欽佩,劉秀開懷大笑!

底下的眾臣看著皇帝大笑,一個個不明所以。

雖然陛下一直就很愛笑,但天幕上這也冇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啊?

納頭便拜?不是應該的嗎?這可是陛下啊!

作戰勇猛?那不是當然的?這可是陛下啊!

天命所歸?這個還用說嗎?這可是陛下啊!

陛下你在笑什麼啊?

還有…!

這李世民誰啊?居然敢跟我家陛下相提並論!

而坐在上首的劉秀則是痛痛快快的笑了一陣!

終於!

終於有人說到朕的軍事戰力了!

朕早就說過!

什麼隕石流星!什麼狂風暴雨!

那都是巧合!巧合懂不懂!

那不是朕的真實實力!

朕的真實實力可是很可怕的!

……

大唐·立政殿

長孫皇後正帶著李明達在玩孔明鎖。

然後就看到李世民怒氣沖沖的快步走進來,拿起桌子上的杯盞一飲而儘。

“陛下怎麼不在太極殿上朝?”

長孫皇後看著一臉怒氣的李世民,不由問上一句。

“哼!”

李世民剛想大吐苦水,看到正在床榻上玩玩具的李明達,又壓低聲音道:

“彆提了!我就說了一句“朕與光武不相上下”就被那個鄉巴佬逮住一頓教育!”

李世民將茶盞放回桌子上,一臉晦氣。

“什麼帝王謙恭,兼聽則明!”

“我大唐震鑠古今!萬國來朝!本來就是事實嗎!”

“朕要是不謙恭不兼聽!早砍了那個瓜慫了!”

“漢光武帝延攬英雄,勵精圖治,載興炎運,四海鹹安!有君天下之德!安萬世之功也!”

“與朕何其相似!相提並論怎麼了!”

長孫皇後聽著李世民的說辭一臉的怪異。

而在床榻上玩著孔明鎖的李明達突然抬起頭看著李世民道。

“阿父!為什麼是光武帝與你相似?不是光武帝在前嗎?”

長孫皇後也是眨著杏目,一臉趣味的看著李世民。

李世民突然啞口無言。

哼!能讓朕低頭的隻有文帝一人!

其餘者,能與朕相提並論就不錯了!

但著話在小兕子麵前說不太好吧?

不是個慈父的形象啊!

李二鳳清了清嗓子,看著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等待解答的李明達,笑著說:

“小兕子聰慧!阿父都冇發現話裡的病句,小兕子發現!小兕子真棒!”

看著李二鳳笑得一臉慈祥樣,長孫皇後掩著嘴,笑得花枝亂顫。

……

大唐·玄宗時期

花萼相輝樓,

頭戴一朵顫顫巍巍的大紅牡丹,楊玉環扔掉空空的酒盞,眼神迷離的倚靠在李隆基的懷裡。

指著天幕裡的劉秀,嬌憨道:

“三郎,這劉秀為什麼這麼厲害?那麼多人都來投奔他?”

一身月白袍的李隆基一手抱著楊玉環,一手拿著酒壺。

聽到楊玉環話後,醉眼迷離的說道:

“鄧禹曾經說過‘公推誠接士,總覽英雄,天下之人,皆樂為驅馳,公之德眾所歸也。’

‘初戰昆陽,破王莽四十萬眾,天下聞之,莫不震靡,公之武眾所服也。’

‘軍政齊肅,少長有禮,賞善如不及,討惡如慮遙,公之文眾所安也。’

鄧禹的這句話就已經點明瞭。”

“漢武帝的德行是眾望所歸的,武功是眾人所服的,文治也是眾人所安心的。”

楊玉懷扶著額頭,坐直身子。

“聽不懂,頭好疼。”

“哈哈哈哈!那就不聽了!都是作古的古人了!冇什麼了不起的!”

李隆基看著天幕哈哈大笑。

……

大明·宣德時期

朱瞻基坐在龍椅上,對懷中的朱祁鎮輕聲詢問道:

“兒啊,你知道光武帝為什麼能在河北得人心嗎?”

年僅五歲的朱祁鎮奶聲奶氣道:

“孩兒不知。”

朱瞻基看著可愛的兒子笑著說道:

“因為光武帝的昆陽之戰纔是讓他能聚攏人心的關鍵。”

朱祁鎮:?

看著朱祁鎮不明所以的樣子,朱瞻基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昆陽之戰前的光武帝不顯山水,而打贏昆陽之戰後的光武帝就是真鳳凰!名震天下,眾所服也!”

“而雲台二十八將,不是參加過昆陽之戰就是聽說過昆陽之戰。”

“這股巨大的威望和初入河北時的安撫民眾的行為,纔是他在河北爭取民心的關鍵!”

“所以,兒啊,等你繼位後,你也要有愛民之心和勇武之心!明白嗎?”

“孩兒明白!”

朱祁鎮大聲的回答道:

“哈哈哈!好!那父親問你!”

朱瞻基大笑著問道。

“日後你做了天子,你能使天下太平嗎?”

朱祁鎮幼稚而又響亮的聲音在金鑾殿上迴盪著。

“能!”

“如果有人違犯國法,你敢親率六師前去平定嗎?”

朱祁鎮豪邁的答道:

“敢!”

聽到朱祁鎮不加思索的童言,

朱瞻基高興的將朱祁鎮放到金雕龍椅上,隨後解下自己的龍袍給朱祁鎮圍上。

殿下的大臣頓時跪倒一片。

“萬歲!萬歲!萬萬歲!”

……

攻破邯鄲城後,劉秀在王朗的宮殿裡搜到了大量的書信,都是雙方交戰之時劉秀這方的官員、勢力跟王朗互通的書信。

如果是王莽麵對這種情況,他會砍了這些人的腦袋,然後把他們的府邸挖成糞坑。就像對宛城李通一家一樣。

但劉秀展現出了高超的政治智慧,使出了一招後世無數人效仿的“手法”

……

天幕上,

邯鄲城趙王府內,眾人齊聚與此。

劉秀揹負雙手看著天空,

身後的士兵將一個個大箱子抬出來,擺放在眾人麵前。

“大家知道這些是什麼嗎?”

看著那些箱子,劉秀對著眼前的眾人緩緩問著。

“明公!這些莫不是王朗府裡的金銀珠寶!”

“好傢夥,這得多少啊!”

“大司馬,這多不好意思啊,哈哈哈哈!”

幾位將領調笑著,頓時一片歡樂氣氛。

劉秀也不說話,隻是招了招手。

身後的士兵將箱子打開,將東西全部倒出。

頓時一卷卷竹簡一張張絲帛堆成一座小山。

聚集的眾人有的一臉迷茫,有的一臉惶恐。

劉秀隨意撿起一卷竹簡,輕聲說道:

“諸位,知道這是什麼嗎?”

有一些人顫顫巍巍的,需要他人扶著才能站穩。

另一些人則是對那些站立不穩的人怒目而視,隻等劉秀一聲令下!

但劉秀並冇有下令抓捕那些人,

他將手裡的竹卷扔回書堆,命人澆上火油。

劉秀看著眼前的臉,朗聲說道:

“之前王朗勢大,我尚且不知前路何況諸位。”

“但從今日起,希望各位能團結一心!”

劉秀接過後麵的士兵手裡的火把,扔到書堆上。

“轟!”

火焰竄起!熊熊燃燒!

“至於這些已經過去的事,就讓他們過去吧。”

看著劉秀微笑的臉。

一些人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

他將這些來往書信全部一把火燒儘,表示既往不咎。

河北初定。

……

大秦,

“……”

嬴政看著天幕上的那把火,眨了眨眼睛。

這操作…這小子…

手中的竹卷吱嘎作響。

…這要是寡人的後代多好啊……

多!好!啊!

……

曹魏,

一處軍帳內,鴉雀無聲。

眾將士相對無言,眼睛也不由得瞟向坐在上首的主公。

穿著一身玄袍的曹操撫著鬍鬚,全當不知道。

怎麼?光武帝燒得我燒不得?

管它誰用過這招呢,好使就行!

大不了秋後算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