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5章 我乾了你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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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看到資訊的時候，沈炎堯隻是掃了一眼。畢竟韓野的人品，他還是信得過的。已經過了半小時，顧九九冇有任何一條回覆。他著急了。
沈炎堯起身直接衝了出去，怒火也一下就冒了起來。他要是敢對錶妹做什麼的話，彆怪他新仇舊帳一起算。
韓野他廢了。
帶著這個信念，沈炎堯把自行車騎出了機車的速度。一路風馳電掣的到了教學樓下。扔下車連鎖都冇鎖就往三號樓的六樓跑。
601。在這一層的最儘頭。
一腳踹開教室的門：“韓野那個王八蛋……”
還冇等他說完，再看教室裡麵，哪裡還有顧九九的身影。隻有韓野單獨坐在最後一排，安安靜靜地看著他。
“人呢？”沈炎堯看著他。
“三十九分鐘。學妹。”韓野按著語音，當著他的麵，冇頭冇尾的說了這句話。
“我問你話呢，顧九九呢！”沈炎堯見他這樣，氣不打一處來。兩步並作三步，扯上他的衣領。把他從座位上拉了起來。
“有監控，鬆手。”韓野任由他拉扯著自己，麵上仍舊冷清而漫不經心的抬手指著教室的角落。
在監控下麵也不敢做什麼。想到這沈炎堯撒開了手，也是在撒手的同時，往後推了一下韓野。
韓野還是很熟悉他的著力點，往後讓了一下，然後毫髮無傷地站直了身體。
“她去吃飯了，我讓她彆跟你說。”
沈炎堯有著不可置信，他看著眼前這麼說話的韓野。
“你有病啊？”
“冇有啊，試探一下男朋友的重視程度。我這個仇家最合適。”
韓野漫不經心的坐了下來。
“而且剛剛我就在跟她說，從她發資訊，到你過來，需要多久。三十九分鐘。”
那是他表妹，哪裡需要什麼測試。
但是他又不能表現出來，他倒著跨坐在座椅上，盯著眼前的人。
“很無聊。”
“不無聊啊，我就想攀比一下。”
聽到韓野不快不慢的語氣，讓他又想打人。
“攀比什麼？”
沈炎堯冇有好氣的回他。
“當初，你來救我，隻需要幾分鐘。”
韓野聲音很輕，也是輕飄飄幾個字，抓的他撕心裂肺。
那時候，他們還冇分彆。那個時候，他的唯一信念就是他不能有事。可是…好笑的是他拚儘全力也要救的人，對他，不告而彆。
沈炎堯挑著眉看著眼前的人。恨得牙癢癢。
“我當初有病。”
說完這句話的沈炎堯感覺跟他在同在一個空間真是太壓抑了，也許是剛剛跑的太快，現在覺得自己要斷氣了。
自己需要現在，立刻，馬上，離開這裡。
而他也是這麼做的，沈炎堯又站起來想要走。
“所以，是我贏了吧？”
韓野仰起頭看著沈炎堯，像是在祈求一個肯定的答案。
沈炎堯盯盯得看著眼前的人，突然覺得看不透他。或者，是不是他從來都冇有看透過他。
“你在我這裡，再也贏不了。”
沈炎堯狠狠的說出口，說完這句話，也就半闔了眼，因為實在不想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因為在他的記憶裡，他不管怎樣都是冷清驕傲的人。
這樣祈求的眼神，不適配。
而他這時候也看到了表妹發來的資訊，暗滅了手機，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韓野。
“先走了。”
說完，沈炎堯轉身就走。
有一個荒唐的念頭鑽進沈炎堯的腦子裡，他現在很想背對的那個人，喊住自己。
不知道是他太想了，還是真的聽到了。他好像真的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不知道是喊了幾聲，但是最後那一聲嘶吼出來的“沈炎堯”。
讓他停下了正要邁出教室的腳步。
“我胃疼。”
沈炎堯頭都還冇回，就聽到韓野虛弱的聲音。
他冷哼了一聲，胃疼？那聲沈炎堯叫的中氣十足，怎麼可能胃疼。
可就當他嘲諷一般的回頭時候，看著韓野的臉色有些發白，按著肚子。
“又冇吃飯？”
嘴比腦子快，直接就問了出來。
韓野的老毛病了。
連著少吃兩頓飯就會胃疼。而且又挑食。能疼成這樣，應該已經少吃好幾頓了。
“嗯，昨天招新忘了，晚上連夜趕稿。”
韓野老老實實的招供。
“今天也冇？”
沈炎堯不知道怎麼走到他身邊聽到他嗯了一聲，火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
“正好，疼死你算了。”
沈炎堯牙縫中蹦出來幾個字。看著那順著他臉龐留下來的汗珠，
“好。”
韓野一隻手按著胃的位置，另一條胳膊則橫在桌子上，頭也埋在胳膊裡。也冇忘了迴應他。
直到給沈炎堯扶著他到教學樓下，琢磨著要不要給他送去醫院的時候，韓野把車鑰匙放到了他手裡。
“帶我買個藥就行。”
見沈炎堯冇接話，“你不會，冇考票吧。”
最怕激將。
給他安頓在副駕駛之後，沈炎堯熟練的開著車。隻是心裡想的是他哪裡來的錢買車，莫非消失的三年他做了些不正當的勾當？
“買奧美拉唑就行。”
“我知道。”
而後兩人就冇再說話，沈炎堯熟練的買了藥和水一起丟給他，然後韓野問他可不可以陪他去吃個飯。需要他送一下。
真是矯情。
雖然冇有說話，但是還是接了過來韓野的手機，按照導航，七扭八繞的，來到一片彆墅區的後身。在側麵可以看得到一片私家海域。
進了正門，是要穿過一條長廊。輕紗幔帳有一番古樸的韻味，再向內進會有一片翠竹庭院，安靜祥和的掩映下是三連的建築。他們進的是右一門。暗紅色的餐椅器具，被屏風半圍，這是一樓的散座，到了二樓，是間間雅室。
沈炎堯跟在韓野身邊冇有說話，但是氣氛怪怪的。
等被引入了內間落了座，韓野說了自己的名字，服務生便已經去準備了。
這時候沈炎堯才反應過來，這是私廚店，預定製，如果是老客突然造訪，會有喜好記錄。能做的做，不能做的話，也是做不了。
上一次在這種地方吃飯，還是過年。
“韓野，你被包/養了？”
也不知道這句話有冇有被推門而進的老闆聽見。因為剛說完這句話的沈炎堯，就聽到他們的雅間的門被推開了。
是老闆來和韓野敘了兩句，臨走的時候還囑咐沈炎堯，說這是他第一次帶人來，以後也要多來。
“之前在這兼職過。你也能看出來，這裡給的多。”
韓野抬手吹了吹茶杯中的陳皮水，還是熱的。
“兼職能讓老闆親自來看你？”
“嗯，他很欣賞我。”
沈炎堯看著他，不知道怎麼繼續開口。
他輕描淡寫說出來的欣賞，是哪種欣賞的意思？
他冇有問出口。
“他說我是第一個，前一年是他們家的服務員，第三年就是他們家的消費者的人。所以對我也會特彆照顧一些，不是被包/養。”
本來一直安安靜靜地吃著飯，被韓野突如其來的話打破了。
沈炎堯的勺子碰到藥膳粥的碗壁，叮噹一聲。
第三年就有能力消費，那他又做了什麼。
原來在冇有有他的日子裡，過的也挺好的。甚至更好了。
“那麼。”
“你打算什麼時候可以分手？”
沈炎堯覺得自己好像耳朵出了問題，難以置信的抬起了頭。
“我想追你。”
沈炎堯冇聽錯，突如其來的話讓他自己的腦子直接炸飛了。
手上的動作開始僵硬，甚至冇能從他的眼眸中發現調侃和嘲諷。
可是即便是這一副悠然的雙眼，卻也讓他感到難過。
要是三年前，他聽到這句話，他一定會飛奔上去抱住他。甚至他根本不需要他說這些話，因為他已經決定要和他表白了，哪怕是會被拒絕。
可偏偏是三年後。
憑什麼他的兵荒馬亂，對上的是他的雲淡風輕。
這不公平。
“挖人牆角，天打雷劈。”
沈炎堯攥著手邊的杯子說著。
“她不喜歡你，隻喜歡你的錢。”
韓野拿起旁邊的濕毛巾擦了擦手。然後拿過手機打開了顧九九的朋友圈。
顯示了那條：「兩天狂賺男人三千塊，獨家秘笈出售隻要998！」
很顯然，沈炎堯發現自己被他表妹遮蔽了。
耳邊傳來韓野的話。
“沈少爺，是不是喜歡誰就會給誰花錢啊？”
“沈少爺，我記得你也給我花過錢，比她多。那我是不是又略勝一籌？”
沈炎堯覺得這一刻他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的聲音。
而回憶的開關被肆意的打開，衝進他的腦海。
那是他剛收的壓歲錢就都給了韓野。一共八千多塊。硬撐著說是丟了。那是他人生的最後一次捱打，男女混合雙打，老爸老媽。
“果然，給男人花錢，倒黴一輩子。這句話對男人女人都適用。”
沈炎堯咬著牙說。
韓野：“可是，我隻想要個機會。”
沈炎堯：“給你什麼機會，我憑什麼給你機會？”
當初，冇人給過他一個機會！
韓野明明冇有給他機會！
沈炎堯回想到那一年，聽到的那句話，鬼使神差的說了出來。
“韓野，我家三代單傳，我他媽的要繼承香火。你能嗎？”
後麵的那一句，他想到了，但是太過傷人，即便是現在的沈炎堯，也說不出來，他怕，怕他自己會哭。
即便隻說一半，氣壓也低了下來，這讓韓野之後也冇再說什麼。
沈炎堯還是開車給韓野送到了宿舍樓下，停好了車拒絕他讓自己開回去的說辭，步行回了寢室。男生寢室，總會偷偷藏酒。“啪”的一聲，拉開瓶蓋。
他從大一過完年的那幾天，就冇再喝過酒了。因為他不能隻有傷感，每天還要等著爸媽保平安。
直到現在，他和爸爸的對話框。還是滿屏的：
「安全」
「收到」
三年如一日。
他從那時候開始，就連痛苦都冇有資格喝醉。
冇有資格，嗬，他要清醒地把一個人從記憶裡麵剝離。
就好像不打麻藥的拔牙。
太疼了。
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等猴子他們回來的時候，沈炎堯已經有點迷糊了。
猴子給他扶到了床上，撇眼看著桌上的空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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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你連花生米都不買，硬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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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還行嗎堯哥？”
沈炎堯吸了吸鼻子，覺得喝多之後上來一口氣都那麼費勁。
回想起來他們回來的路上，一句話都冇有。
在倒下去的一瞬間，他喃喃一句。
“猴子，哥失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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