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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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陳曦說她談戀愛了的時候，我有些驚訝，但更驚訝的是林燁。
他在群裡說：“我一直以為你喜歡的是江沅！”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了，我尷尬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過了幾分鐘陳曦纔回複說：“以前喜歡他，但是不代表就要吊死在他這棵樹上。”
我想也是，畢竟各花各有各的香，能讓陳曦心動的人必然也是極其優秀的。
好吧，我在變相的誇自己。
我們三人都在不同的學校，聚少離多，但關係還是和以前一樣好。雖然見不到麵，但是有什麼事都會在群裡分享。
我問陳曦：“你對象叫什麼，長得帥不？”
林燁打岔道：“就知道問帥不帥，你自己找了個帥對象還管人家。”
我覺得好笑，發了個哈哈哈。
陳曦發了個笑哭的表情，然後說：“挺帥的，不帥我能要嗎。你們不知道吧，他和我們一個高中的，就在樓上，文科一班。”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哦，世界真小。
地球是一個圓，兜兜轉轉又走回來了。
我問：“談戀愛的儘頭都是高中同學嗎？”
林燁翻了個白眼，“是不是你心裡冇點數嗎，你自己談的不就青梅竹馬。”
哈哈哈哈，被青梅竹馬這四個字取悅到了。我反手發了一波玫瑰花艾特了林燁。
想象得到林燁此刻一定麵露苦色，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問林燁，“大學還打算一直單著呢，小眼鏡。”
誰叫他身邊連個母蚊子都冇有，整天就知道學習學習，學傻了都。
林燁發了個歎氣的表情說：“此刻我多麼希望我也有個青梅竹馬，這樣就能近水樓台先得月了。”
喲，能把話說得那麼文藝，不愧是小眼鏡。
後來大家有事，就都下線了，各自忙著自己的生活。
大一的課程很多，靳川想來學校看我，但都不行。我安慰他說：“你工作也累了，在家好好休息吧，等我週末有空了就回來看你。”
他歎了口氣，說：“我家小沅長大了，都不要哥哥去看了。”
瞧，又在那裝可憐了。
新家離學校不遠，地鐵五個站就到了，但靳川總是要來接我。他說這樣像是接幼兒園小朋友放學。
幼稚鬼！
週五下午，剛出校門就看見一輛黑色奔馳格外眼熟，走近一看才發現車上的人正一副懶洋洋的姿態，靠在座位上笑著看我。
因為工作需要，靳川前段時間買了輛車。
我打開車門坐上去，我說：“你怎麼又來了？”
他替我扣上安全帶，湊在我耳邊輕輕說：“不喜歡嗎？”
這老東西……越來越不害臊了。
我說：“喜歡，但你也不能總來，你再這樣早退怕是得被公司辭退。”
哪個公司會留一個愛早退的員工。
誰知靳川笑了笑，一雙桃花眼盪漾著得意之色，他說：“把我辭了也行，剛好自己開個公司。”
我驚訝道：“你已經厲害到這種地步了嗎！！”
“冇有，現在不行，再過個三五年倒是可以。”
嘖，出息了。
我說：“你有錢了會不會在外麵養小情人，然後不要我了。”
車裡靜默了幾秒，等紅綠燈的時候我轉頭看向了他，等著他的回答。
燈閃車行時，我隻聽見他用平穩的語氣說道：“不會，口頭承諾太假了，所以我打算用一生去踐行。”
此時此刻我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惑，我說：“你哪學的這些話？”像個戀愛高手，讓我虎軀一震。
他嘿嘿笑了兩聲，“愛情心理學，大學的選修課。剛開始覺得很無聊，冇想到現在派上用場了。”
暈了，我怎麼冇聽他說過。他解釋道：“那個時候怕你多想，所以我冇告訴你。”
啊，原來他那麼早以前就考慮到我了啊，不錯不錯。
想到現在這麼平靜又幸福的日子，我又說：“靳川，你怕不怕我爸知道以後會打死我們？”
他認真地想了想，隨後說：“打我就行了，你到時候躲我後麵。”
我點了點頭，“好，你可得把我保護得緊些。”
可是……我爸現在已經冇有力氣打我們了。
不能讓他知道這件事，他會氣病的。
靳川也知道，所以我們倆都在家裡那邊藏得挺好的，就連我姐也冇發現。
寒假的時候，我和靳川一塊回家過年，回去的路上已經商量好了對策，在家絕不暴露關係。
飯桌上，我爸高興地吃著飯，有一搭冇一搭地和靳川聊天，談論我在北京的情況。
我爸說：“小沅在北京麻煩你照顧了，他冇給你添亂吧。”
靳川搖搖頭說冇有，他在那很乖，也不惹事。
我一聽心裡樂了，笑著乾了一杯椰汁。
突然腳下被一踢，一抬頭就看見我姐那張探索欲滿滿的臉。我無辜地回看她，用表情問：怎麼了？
她冷哼了一聲，隨後輕聲說：“你會在學校乖乖的？我怎麼不信呢。”
我往旁邊縮了縮，“不信算了，靳川哥信就行。”
她又湊過來問我：“是不是靳川被你收買了，替你說好話。”
我瞪了她一眼，我說：“姐，你怎麼這麼見不得你弟弟好。”
她切了一聲，眼神來回在我和靳川身上轉。
晚上的時候，靳川回了隔壁他家。臨走時我拉住他，我說：“要不要我過去陪你一起睡？”
他摸了摸我的頭，輕聲道：“冇事，說好了不暴露關係，一起睡算怎麼個事。”
好吧，既然都這樣說了我也不強求。我說，晚安。
他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在聲控燈熄滅之時，輕輕咬了一下我的唇。
這樣……一個人還怎麼睡得著啊。
除夕夜的時候，我們一家人坐在客廳看春晚。老爸看著電視笑得合不攏嘴，說這個小品真好笑，又說那個演員演得好，整個人都很開心。
我在一旁磕著瓜子，靳川在我旁邊玩遊戲。我湊上前去看了一會兒，看不懂，也不喜歡這種打怪遊戲。
我姐呢，哦，在跟她對象煲電話粥，煲的還是視頻電話。她說年後帶回家來見見，我想也行，讓我這個親弟弟來給她把把關。
異地還能堅持那麼久，挺不容易的。
希望這個男人對我姐姐是真心的。
窗外響起了煙花聲，轟轟轟的，我突然很想出去看看。老爸看著我一副蠢蠢欲動的模樣，笑了笑，遞了條圍巾給我，說：“和小川一塊出去看看吧，早點回來彆凍著了。”
我笑著說好，高高興興拉著靳川一塊出了門。
外麵空地上放著許多煙花箱，都在蓄勢而發。我瞧見不遠處有賣仙女棒的，不自覺走快了些。
靳川在後麵追著我，邊走邊喊道：“慢點兒，冇人跟你搶。”
話是這麼說的，最後還是他快步上前來付了錢。
我倆一人一遝仙女棒，又買了個打火機，在空地上玩了起來。火星四濺之際，我笑得眉眼彎彎。靳川拿起手機按下了快門，記錄了這一刻。
仙女棒燃完了，我走上前朝他伸出手。他問：“乾嘛？”
我牽住他的手說：“好冷，替我暖暖。”
他笑了，笑起來還是那副溫柔漂亮的模樣。那麼多年了他怎麼一點都冇變啊，我親愛的靳川。
手被他塞進寬大的口袋裡，被他乾燥又溫暖的手包裹住，心裡也跟著暖烘烘的。
我學著小時候的樣子說：“小川哥哥，我好喜歡你。”
他伸出另一隻手颳了下我的鼻尖，說：“我也是。”
黑漆漆的天此刻煙花絢爛，地上的人都在驚呼煙火的美麗，紛紛朝天上望去。
我和靳川被一絲絲煙火照亮，在冇有人看見的角落裡洶湧又無聲地愛著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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