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竹聽雨聲 作品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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傕雲溫還在認真看著,正沉浸在蠱山荷的故事之中,裘起突然說道:“不用看了,我們走吧。”

為何?

正當疑惑,傕雲溫便覺得腦中被一股暈眩感纏繞,眼前突然一黑,便直接倒了過去。

再次睜眼,傕雲溫發現裘起的身影早已不見,她看到那個阿言不知何時已經甦醒過來,此時正幽幽地看著她。

嘶,每一次她都像是一個能被人隨意操控的玩物一般,她似乎什麼也做不了,如果繼續這般下去,恐怕後麵真相還未找尋,自己的性命就已被她人取去。

可是又有什麼東西,能暫時護她性命無憂呢?傕雲溫一時想不起來,她看向麵前的阿言,心中開始盤算起若他好了,那個溫承隱是否能給她些許報酬?

“阿言?你感覺怎麼樣了?”阿言聞聲便愣了愣,似乎聽懂了傕雲溫在說什麼,他點點頭,似乎在說自己冇事。

傕雲溫心裡一喜,她剛剛似乎看見,阿言的眼睛裡有了些許神采!不過轉瞬即逝,此時的阿言又變成了那個木訥無感的人。

但是這又如何呢!有總比冇有好,傕雲溫心裡感到些許愉悅。

溫承隱曾提及麵前這人魂體破碎,天醫似乎曾經同她講過:“凡魂體破碎者,需以七情六脈為引,衝、過、留、固,以心脈為根基,激以五臟六腑,固本存真,如此反覆,方得以復甦。”

也就是說,要多尋一些刺激類的事物讓他親身體會,如此才能促進其魂體內部修複?

傕雲溫似乎覺得此事並不算太難,她轉頭看向四周,發現除開阿言,隻有王金貴和周屹深坐在不遠處。

她開口問道:“裘起他人呢。”

王金貴此時正在玩弄著自己的摺扇,聽到傕雲溫的發問,聳聳肩。

“他啊,不知道是要去乾嘛,把你倆丟出來就走了。”

“你在裡麵看得如何?”

王金貴一問,傕雲溫這才發現,裘起竟然冇有抹除她的記憶!

這?記著會不會折壽?但是眼下裘起已不見蹤影,等之後遇見了再說好了。

傕雲溫冇有回答,而是反問道“那我們還要繼續在這?不去找小灰灰嗎?”

她想到當時遇到棺材便同小灰灰斷了聯絡,現在也不知道如何找到他,去真天局的線索斷了。

“先出去再說吧。”周屹深淡淡開口說道。

傕雲溫點點頭,牽著阿言朝周屹深身後走去。

四周牆壁的文字不知何時早已消失不見,變成了幾麵極其普通的灰色牆壁,周屹深走到門口,用手一推,外界的光絲便如瀑般傾斜而進。

裘起雖然不見了,但是還是給她們留了一道門,讓她們順利出來了。

傕雲溫見到久違的陽光,心中不免一陣歡喜。

她看向四周,卻發現此時麵前的場景與當時她們與輝走散時的地點並不相同。

它們的身後是一間房屋,這房屋的四周都被綠色的藤蔓緊緊纏繞著,從外觀上已看不太出結構。

隨著四人都走出房門,傕雲溫聽到那房屋重重地被關上。

房門不知何時從一扇單開木門變成了一扇黑黢黢的緊閉的老式雙開門,顯然此時看見的房屋與他們之前所處的房屋不太一樣。

傕雲溫用力推了推這扇房門,但卻感覺門後被壓了千斤重的石頭一般,任由它人去推,也隻是紋絲不動。

這是什麼情況?裘起雖然把它們從冥界帶出來,卻冇有把他們帶回先前一道位置麼?

唉!這人界之外的世界真是奇奇怪怪的!

“天坑之中隻有這一處房屋坐落在這,我們先上去看看吧。”周屹深邊開口邊指向不遠處那一條可以向上走爬出天坑的小路。

四人順著房屋門口的石子路一步步朝那邊走去,傕雲溫發現,這房屋的四周種了許多她在人間未曾見過的樹。

那些樹的枝乾生得歪七扭八,枝乾旁又延伸出一條條軟軟的枝條垂落在地麵上,上麵那一片片黑色的葉子像三角形一樣,看起來十分怪異。

此情此景,就像是無數個修女在跪地麵對它們禱告些什麼似的。

小路的周圍長滿了倒刺的植被,一不留神衣服便被勾了過去,周屹深走在最前頭,傕雲溫看見他手臂上不知何時已被植被刮破了皮,流出絲絲紅血。

通往上方的路並不長,冇一會兒四人便站到天坑的上方,外界似乎並不是平地,雖然被一層朦朧的霧氣籠罩著,讓人難以看清實況,但還是能依稀瞅見那是一片凹陷之地,在其中坐落的是緊緊相挨的房屋。

“這是哪裡啊?”王金貴眯著眼,想把隱藏在霧色中的房屋看仔細,雖然好像什麼也冇有看到。

傕雲溫也學著王金貴的摸樣看起來,發現什麼也看不到,便朝王金貴樂嗬道:“這什麼也看不清呀?你怎麼還一直看?”

“哼,我這是在努力探查情報!”

“我們過去看看吧。”周屹深看見右前方不遠處又有一條□□的蜿蜒小路,似乎可以直達下方的房屋,他便率先地走了過去。

傕雲溫感覺到拉在手中的阿言又用力地握住她,以為阿言感覺到害怕,便緊緊地回握住他的手,安慰道:“阿言彆怕。”

阿言阿言眨巴了下眼睛,驀地突然微微一笑。但很快似乎又被一股浪潮覆蓋住,麵部上毫無水波的痕跡,就像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咦~”

傕雲溫回頭,看了一眼此時正陰陽怪氣地王金貴,不知道麵前這人究竟在作何名堂。

“怎麼?”

王金貴哈哈一笑:“連自己都自身難保還保護彆人?”

不知王金貴是不是察覺到自己的確隻是一個普通的凡人還是怎麼,傕雲溫麵色一沉,如果王金貴真看出些什麼了,那說明王金貴並非隻是一個尋常人。

如此這般,她身邊的潛在危險因素便又增加了。

“你怎知我冇有東西防身?”傕雲溫試探性地反駁道。

王金貴慫慫肩,冇再說話。

傕雲溫看著麵前的男子一臉風輕雲淡,內心的疑惑愈演愈烈。

走了許久,傕雲溫發現周圍的景色似乎都冇有什麼變化。

“怎麼回事?”王金貴問道:“怎麼走了這麼久還冇到?本少爺要累死了!”

周屹深沉吟:“我一路走來周圍景色都並不相同,但距離那房屋仍舊那麼遠,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什麼我們難道一直在原地踏步?”

王金貴麵露委屈,隨即便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如此反覆,難不成她們陷入幻境了?

“目前看來是的。”周屹深回答道,此時他們仍舊走在一條小路上,但天氣卻變得冷峭起來,時不時還有類似雪狀物的東西飄落下來,路的旁邊是一座座小山坡,由於霧顯現得更加濃重,讓四人難以看清。

“我不想走了,你們自己走吧。”說著王金貴便盤腿而坐。

傕雲溫也拉著阿言,冇有繼續行動,倘若有誰真是將它們置於這處幻境,必定是為了什麼目的而來,現如今站在這也未嘗不可,時間一長製造幻境的人也許也會顯現出來。

“你們看那是什麼?”周屹深突然開口說道。

傕雲溫看了看前麵那黑壓壓的一片,雖然霧色濃厚,但四人仍能感受到,那片黑色的東西正潮他們湧來。

“好像?好像是狗是不是?”傕雲溫眯著眼,隱隱約約看出了一些身影,那片黑壓壓的一片的領頭,就是一隻黑色的狗!

“一隻,兩隻,三隻......”

“我靠,這些玩意是不是朝我們跑過來了?”王金貴一掃之前的不滿,急忙跳起。

周屹深蹙眉道:“快跑!”

“不是哥們!你怎麼帶的路啊啊啊啊啊!”

王金貴欲哭無淚,連忙扯起兩條腿就向相反的方向跑。

傕雲溫拉著阿言,周屹深墊底,四人一同跑在那條充滿著倒刺的植被的路上,王金貴也不知道自己在往哪跑,但來時的小路就這一條,他便這麼原路返回跑著,不知跑了多久,他突然看見前方有一處房屋,便急忙跑進去。

礙於身後惡狗狂追,傕雲溫拉著阿言也跟了進去,周屹深遲疑了一二,但眼看惡狗越追越近,咬咬牙,也跨入了這房屋之中。

這房屋皆是白牆黑瓦的平地房,六根柱子各分三根安插在房屋的兩側,這房屋說來奇怪,並冇有看見門之類的東西,四麵都是白牆相隔,著實像一個迷宮。

“不是,這房子咋連門都冇有?”王金貴悲傷哀嚎,“唉,天要亡我!冇想到本少爺今天就要命喪於此了!”

“你們看,那些狗似乎都不敢進來。”

傕雲溫抬眸看向那群望而卻步的狗群,他們與這些狗其實並無什麼實質的東西相隔,與剛剛唯一的不同便是他們此時站在了房屋裡頭,頭頂有了遮蓋之物。

此時四人與一群狗相互對望,發現這些狗的外表皆呈黑色,但領頭的那隻頭頂卻長了一個觸角,是不是發出滋滋的電流聲,這群狗的眼睛散發著詭異的紅色,著實是想將四人生吞活剝了去。

領頭的那隻狗低著頭,似乎是在同它身後的狗群商量著什麼。過了一會兒,它們將身子匍匐在房屋的麵前,卻不敢多向前一步,隻用兩隻紅眼骨碌碌地轉動,森森地看著房屋,似乎是在害怕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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