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0章

-莫臥兒帝國和**帝國在伯古裡亞草原進行的首次大規模交鋒，在中午時分進入**。手持冷兵器的莫臥兒戰兵，因前方出現巨大傷亡而躊躇不前，唯一還能與**軍對抗的莫臥兒士兵，隻剩下趴在屍體堆中射擊的火槍兵。莫臥兒火炮大都分散在軍陣之內，他們炮擊方式采用的是概略射擊。其結果是彈著點分佈太廣，加上**軍陣地有厚實的泥土護牆，就算莫臥兒火炮實彈擊中也隻能掀起一道不高土柱。莫臥兒炮彈準確性不高，**軍陣地多為蜿蜒曲折的陣線，這些炮彈多打在護牆和壕溝之間空地。莫臥兒火炮兩次炮擊間隔約二炷香時辰，緩慢的裝填速度使之威力不足。由於**軍炮隊要隱藏實力，所以在戰爭中並未主動打擊莫臥兒火炮。不過**軍中路防線還是出現了意外，數個地方被莫臥兒大軍攻占，水龍營統領黃飛鴻下令加強第二道防線兵力，才勉強抵擋住莫臥兒的進攻。

即使是水龍營防線出現危機，**軍統帥張平安依舊冇放在心上，他關注的目光在他兩個孫子張思賢和張思懿身上。這倆個孩子不過七八歲年紀，麵對血腥戰場雖然被嚇得不輕，卻冇有絲毫退縮的心思。他們在張平安座位前輕輕抖動的小肩膀，出賣了他們內心的慌亂，雙眼直視戰場表明他們不想錯過這次實戰曆練的機會。看到孫兒的戰場表現，皇帝張平安很是欣慰。隻要他孫輩不怯戰，**帝國就會保持數十年進取心。**帝國要想延續國祚，他的後輩就必須人才輩出，這類人才還得不懼來自各方挑戰。在**皇帝張平安指揮平台南方五裡遠的小山上，就有泰西各國派出的觀戰團。**軍之所以讓泰西各國前來觀戰，就是要讓他們看到**帝國在戰場上強悍的戰力，進而震懾泰西各國這幫強盜覬覦**帝國土地的野心。在泰西各國前來劫掠的大軍中，張平安對英國人最為警惕。

彆看英國現在隻是一個偏安一隅的小島國，他們在戰勝泰西最為強大的西班牙船隊之後，已經有了擴張領土的野心。就拿這次進攻莫臥兒的戰爭來說，西班牙人雖然是歐洲聯軍的主力，加上又有馬尼拉總督的支援，他們派出的戰兵也不過二千七百來人。而英國這個歐洲小國居然派出了一千六百士兵，是歐洲聯軍中出兵第二多的國家。這場大戰**軍麵對戰莫臥兒全部主力，歐洲聯軍在南麵百裡之外燒殺劫掠占儘了好處。張平安當然不會讓歐洲強盜們過著悠閒的生活，他早就定下讓歐洲聯軍吃苦頭的方略，以此打擊歐洲人的自信心。至於歐洲另外一個強國羅斯國，張平安早就給它找了一個對手瑞典人。在北歐，瑞典人和羅斯人是天然的敵手，他們之間在土地上有不可調和的矛盾。讓泰西各國永遠處於內亂之中，才符合**帝國的長遠利益。**軍不時響起的炮擊聲，把皇帝張平安的思緒拉回當下戰場。

雖然莫臥兒進攻大軍占領了水龍營第一道防線，他們的進攻勢頭開始消退。畢竟莫臥兒戰兵身穿鎧甲行走了十裡再行衝鋒，消耗了他們大量的體力，連續衝擊**軍陣地失利，也嚴重打擊了莫臥兒軍心士氣。更讓莫臥兒戰兵們感到恐懼的是，**軍火炮打出來的開花彈在人群中爆炸，且**軍火炮開花彈與莫臥兒火炮炮擊時差不多，都是彈著點比較亂。但莫臥兒戰兵擁擠在前線不大的區域內，使得**軍火炮發射的開花彈往往能一炮下去就造成莫臥兒戰兵巨大傷亡。擠在一起的莫臥兒戰兵能看到自己的同胞被炸飛在半空，他們誰也不知道下一刻災難會不會降臨在自己身上。前麵火槍兵與**軍展開對射，中路陣線上的莫臥兒火槍兵，他們使用的是歐洲人打造的火繩槍。這種火繩槍使用起來非常麻煩，裝填彈藥更是讓人心煩意亂。

有時候莫臥兒火槍兵正在用牛角包往火槍裡倒火藥，旁邊火槍被**軍打死。可這個火槍兵被打死時身上的火藥包裡的火藥灑了出來，特彆是莫臥兒火槍兵身上還掛著燃燒的火繩，一下就將身旁火槍兵引燃。要不是**軍密集的彈雨為他們解除最後痛苦，莫臥兒火槍兵的苦難還不知道要延續多久。**帝國與莫臥兒帝國初次交鋒打了三個時辰，實在是無力突破**軍防線的莫臥兒大軍，在皇帝沙賈汗撤軍的號角聲中快速退去。觀戰的**帝國皇帝張平安見狀頗有感觸，這莫臥兒大軍來時如海嘯，去時像大海退潮留下一地血腥。莫臥兒大軍撤離**軍並未乘勝追擊，倒不是**軍心腸好，而是**有令，要給敵人製造**軍一天奮戰疲憊，已經冇有精力再行追擊殘敵。**軍不追擊莫臥兒大軍還是帶來了好處，那就是莫臥兒人有功夫把陣亡和受傷的將士抬離戰場。莫臥兒這裡氣候炎熱風向多變，戰場遺留的死人屍體極為容易腐臭。

**軍本就在武器上占儘優勢，很自然對莫臥兒人武器興趣不大。**軍將士們在莫臥兒人撤離之際，也在加固自己一發損毀的工事。今天**軍暴露出許多不該出現的問題，主要還是**軍武器改進之後，上至戰兵營主將下到普通戰兵，都怠慢了對防禦工事的注重。以前，**軍紮營時非常講究，壕溝鹿角等障礙一應俱全。現在，**軍防禦工事外除了陷馬坑外，木簽障礙已經很少使用，這也造成了今天水龍營一線陣地被突破的原因所在。其實**軍出現的問題，主要根源還在他這個主帥身上。正是因為張平安冇有對這些防禦工事重視，才造成了下麵各部主將的漠視。知錯能改是皇帝張平安的優點，他下令各前線戰兵營主將晚上到主營開會，張平安打算檢討今日一戰的得失。皇帝張平安的詔令一下，各部戰兵營主將不敢有任何怠慢，全部帶走護衛騎兵趕到中軍大帳。當晚，張平安和參謀長古新同桌吃晚飯，他的二個孫子被安排在一個小桌同帳進膳。

還在吃晚飯的皇帝張平安，得到了斥候急報，一支五千人馬的莫臥兒騎兵出現在加爾各答以西三百裡。看完這份斥候急報，皇帝張平安放下碗筷不由笑了起來。在這個地域有**軍黃偉部，這個**軍甲等戰兵營三萬人馬全是騎兵，莫臥兒人隻派了這點人馬肯定不是針對**軍。一桌吃飯的參謀長古新剛剛也看過斥候急報，他內心所想與皇帝張平安彆無二致。古新認為莫臥兒這支騎兵針對的目標，很有可能是南方的泰西聯軍。按照古新的理解，既然是一起作戰，哪裡分主次。泰西人隻想跟隨在**軍屁股後麵撿便宜，在關鍵時刻卻想方設法避戰，讓**獨自對戰莫臥兒大軍，一點都冇有做盟友應有的覺悟。當然了，**軍**還是將這份諜報送到了聯軍大營，讓聯軍各部做好迎戰準備。

其實莫臥兒不僅打算對歐洲聯軍下手，還派出了一支二萬六千人的騎兵前往孟加拉行省，這支莫臥兒騎兵的目標是襲擾**軍後路。莫臥兒帝國身上流淌著蒙古人的血脈，他們冇有忘記祖先流傳下來的戰法。在蒙古人最為強悍的時期，蒙古騎兵千裡大穿插作戰就是其最為經典戰法，莫臥兒皇子沙漢姆瑞達向父皇沙賈汗討要了這此襲擾**軍後路的差事。作為莫臥兒的皇子，沙漢姆瑞達雖然對冇有皇位繼承權的念想，在沙賈汗年事已高之際，沙漢姆瑞達也必須為自己今後的前途做出選擇。沙漢姆瑞達是堅決支援皇太子達羅悉喬上的皇子，他認為皇太子達羅悉喬為人溫和，沙漢姆瑞達在皇太子達羅悉喬上位後，可以擴大自己的封地。經曆過宮廷爭鬥的沙漢姆瑞達，很清楚三哥奧朗則布的野心。特彆是奧朗則布為人陰險，他因早年間反對奧朗則布帶兵產生過矛盾。一旦奧朗則布當上莫臥兒皇帝，沙漢姆瑞達必定會遭到奧朗則布的清算。

為此，皇子沙漢姆瑞達要在這場戰爭中取得軍功，進而穩定他在莫臥兒帝國中的地位。這次沙漢姆瑞達主動領兵出征盤算得相當精明，他認為**軍主力幾乎都擊中在伯古裡亞草原，肯定不會在孟加拉行省留下太多兵力。皇子沙漢姆瑞達率領的騎兵有一半為皇家禁衛軍，這些老兵不但作戰意誌強，戰場經驗也不是各行省征召來的新兵所能比擬。沙漢姆瑞達騎兵大軍從**軍北部防線三百多裡繞行，其目的是要避開**軍斥候探查。當莫臥兒這支騎兵到達孟加拉北部之時，沙漢姆瑞達就派數十支騎兵小隊向當地土王傳話，要求他們配合莫臥兒大軍作戰。讓沙漢姆瑞達絕冇有想到的是，孟加拉土王們大都屬於牆頭草，他們一麵對沙漢姆瑞達信使隊表達了熱烈歡迎。另一方麵，這幫土王還把沙漢姆瑞達騎兵進入孟加拉行省的訊息傳遞給了當地**軍。很快，駐防該地的輜重營統領陳輝漣和烏思藏都司總督金晨都得到了訊息，他們一麵將訊息上報**軍**，一麵積極展開備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