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得知訊息
-祁昀玉的視線在祁皈滴落著水珠的髮絲上停頓了一會兒,隨後又抬眼看向祁皈的眼睛。
“小叔叔,我給你擦頭髮如何?”
他雖然是這樣詢問著,但手已經向祁皈手中的帕子伸去。
祁皈聽見祁昀玉的話,看著祁昀玉的動作,愣了一下,但在祁昀玉的目光之中,還是將手中的帕子交給了祁昀玉。
等到祁皈坐下之後,祁昀玉來到祁皈的身後,輕輕拿起祁皈的一縷髮絲。
指尖在帶著水汽的髮絲上小心的摩擦了一下,感受著手中如絲綢一般的觸感之後,才用乾燥的帕子將髮絲包裹住,任由帕子被濕潤的髮絲浸濕。
祁昀玉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祁白皙的後頸上,眼神閃了閃。
“阿玉?”
似乎是察覺到身後的人冇有動作,祁皈出聲喚著祁昀玉的名字。
祁昀玉回過神,站在祁皈身後不動聲色的笑了笑。“何事?小叔叔。”
祁皈感覺到從髮絲上傳來的力道,原本想要說的話,在口中轉了一個彎,便冇有再說出口的機會。
“南疆,如何?”
聽見祁皈的詢問,祁昀玉眼角的笑意越發的濃烈起來。
隨後他一邊為祁皈擦拭著帶著水汽的頭髮,一邊用平淡的語氣講述著薛峰送回來的訊息。
經過剛剛發生的事情,祁昀玉已經不再如之前那般激動了。但是在祁皈的麵前,他還是覺得心中的喜悅未減半分。
祁皈就這樣靜靜的聽著,偶爾詢問上一句,讓祁昀玉不至於如同自言自語般。
等到祁昀玉將南疆一事說完之後,祁皈的髮絲也在祁昀玉的手中變得乾燥,但祁昀玉卻冇有將手中的髮絲放下。
祁皈等了一會兒,見祁昀玉還未動作,不由得出聲詢問道。
“阿玉?還未好嗎?”
聽見祁皈的詢問,祁昀玉有些戀戀不捨的放下手中如絲綢般的髮絲。
“好了。”他想,他應當是歡喜那髮絲的觸感的,不然此時心下也不會有些許的失落。
祁昀玉順著祁皈的話,放下手中已經完全被浸濕的帕子,將放置在一旁的衣衫披在祁皈身上之後,才走到祁皈一旁坐下。
等到祁昀玉坐到他身邊之後,祁皈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麵向祁昀玉。
“隻是如今,你還是暫時不要離開攝政王府為好。”
祁昀玉原本是身受重傷的,若是南疆王一簽訂和談條列他便出現在人前,恐怕會被其他人抓住把柄,落他人口舌。
雖然之前也有人猜測萬分,但隻要冇有拿到實質性的證據,那主動權便還是掌握在他們手中。
他待在攝政王府內,不用處理太多政務。而且還能與祁皈多相處一些,他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在祁皈話音剛落,祁昀玉便點了點頭,同意了祁皈的決定。
之後,祁昀玉便主動轉移了話題,同祁皈說些其餘見聞。
在上京城內的一座小宅院之中,克裡木江、堯裡瓦斯與阿依古麗都一臉鬱色的坐在屋內,凝重的氣氛在這一片空間之中蔓延著。
不知過了多久,克裡木江才終於開口道。
“南疆,當真如此了嗎?”
他話語中帶著一絲不可置信,似乎完全冇有想到他們辛辛苦苦的結果,竟然會是這樣讓他無法接受的一個結果。
若是冇有他們入上京城,偷佈防圖,不打大齊的主意,恐怕南疆也不至於落入如今的下場。
他們身為南疆的臣子,冇有為南疆帶去勝利也就罷了,甚至將災禍引入了南疆。
這般想著,克裡木江便覺得心中升起一股絕望之感來。
聽見克裡木江的話,堯裡瓦斯心中除了懊惱,更多是對大齊、對祁昀玉、甚至是對南疆王的氣惱。
隻要一想到南疆王來信之中,對他們的種種責備,堯裡瓦斯心中便升起了一股無名怒火。
這樣的結果也不是他們願意看見的,如何能將罪責壓在他們身上?!
若是真的要說,也隻能怪南疆王的自大。不過是一個毫無關係的陌生人的一番話,便當真決定要對戰大齊!
當真是不知所謂!
“南疆如此可不是我們的錯!你不要擺出這樣的臉色!”
堯裡瓦斯看著克裡木江如喪考妣的神色,想到回到南疆將要麵對的處罰,不安與不滿交織充斥著他的心。
聽見堯裡瓦斯的話,克裡木江張了張嘴,但還是冇有將他的話原本的話說出口,隻是臉上的神色卻冇有任何變化。
他之前是最得南疆王信任的大臣,此次回到南疆,恐怕王身邊已經冇有他的位置了。
這樣想著,克裡木江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不再理會屋內的阿依古麗和堯裡瓦斯,站起身,離開屋子,向他的房間走去。
等到克裡木江離開之後,一旁的阿依古麗才緩緩抬起了頭,神色不明的看著堯裡瓦斯。
被阿依古麗這樣看著,堯裡瓦斯頓時打了一個寒顫。
隨後他猛地搖了搖頭,想要甩掉他剛剛腦海中的想法。他竟然覺得這樣阿依古麗有些可怕。
堯裡瓦斯回過神,膽子又大了起來。
反正他回到南疆也是要受罰的,這個無用的阿依古麗公主,得罪了便得罪了,反正也不是這一次了。
堯裡瓦斯怒瞪著阿依古麗,“怎麼,你還當你是南疆王最為疼愛的公主?這樣看著我乾什麼?!你可不要忘了,你那好父王已經為你選好的夫婿,回到南疆之後,便要下嫁了!在我麵前還橫什麼?你可是還需要我的保護!”
堯裡瓦斯在阿依古麗平淡、深邃的眼神中,越來越冇有底氣,聲音也越來越大,似乎是為了掩蓋他心中的那一絲懼怕。
而麵對堯裡瓦斯的憤怒,阿依古麗似乎完全冇有感到懼怕,她一如既往的盯著堯裡瓦斯,身子以微小的幅度緩緩的晃動著。
在懼怕與怒氣的交織之下,堯裡瓦斯的神智越來越迷失,說出的話也開始毫無邏輯起來,似乎他想到了什麼,便說出什麼。
漸漸的,堯裡瓦斯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眼神空洞,再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而隨著堯裡瓦斯話語的停下,阿依古麗隱藏在衣裙之下的腳也漸漸停止了有序的運動。手腕上的鈴鐺,也歇下不再發出任何的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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