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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老鬼 作品

第一百二十八章 黃毛丫頭(今天加更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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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祈醉下朝後剛踏入丞相府,唐辭桉便迎了上來:“阿姊阿姊,最近是不是要組織那個秋獵了?”

“是啊。”唐祈醉一邊解著腰封一邊回話。

唐辭桉聽罷,笑嘻嘻地又向唐祈醉挪近兩步,說:“那皇家秋獵好玩嗎?”

唐祈醉解衣裳的手忽然頓住,她抬起頭,笑看著唐辭桉:“我說你今日怎麼這樣熱情,果然黃鼠狼給雞拜年。”

“阿姊,帶我去嘛……”唐辭桉拉上唐祈醉的衣袖,撒著嬌。

唐祈醉看著這小姑娘,無可奈何又帶著幾分寵溺道:“好好好,帶你去。”

“阿姊最好了。”唐辭桉歡天喜地地說著,腳底生風似的向裡間跑去。

唐祈醉看她這副模樣,禁不住勾起唇角,她衝著唐辭桉又叮囑道:“彆這麼急著收拾,三日後纔出發呢。”

唐辭桉頭也不回道:“我先準備著嘛。”

對此唐祈醉也隻能萬般無奈地搖搖頭。

三日後,秋獵圍場內,崇德帝威坐在堂間:“工部上書說西苑是新修出來的,裝潢精細,岑愛卿與唐愛卿可願與朕一起住進去,看看工部的人辦事是否上心?”

“謝皇上抬愛。”

唐辭桉進了西苑便左摸右碰,最後總結道:“阿姊,這西苑真漂亮。”

唐祈醉隻壓低聲音說:“在外頭收斂著些。”

崇德帝見了這一幕,說:“唐愛卿對令妹,真是寵愛有加啊。”

唐祈醉對崇德帝行了個禮,說:“小妹淘氣,恐驚擾了皇上,皇上莫要怪罪纔好呢。”

崇德帝:“如今在宮外,愛卿不必拘束。”

夜幕降臨,唐祈醉點上香,準備就寢時,唐辭桉突然從外頭跑進來,她火急火燎道:“阿姊!”

唐祈醉看著唐辭桉光著的腳,皺了皺眉,說:“怎麼鞋都不穿,快坐下,當心著涼。”

唐辭桉冇應這句,自顧自繼續說:“我方纔看見有人鬼鬼祟祟地往那個……岑……岑什麼的房裡去了。”

唐祈醉將唐辭桉拉著坐上床,漫不經心回:“他便是死在這兒和咱也沒關係啊。”

說到這兒,唐祈醉突然頓了頓,她低頭沉思半晌,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她接著問道:“那岑無患在房裡嗎?”

唐辭桉如實回:“我看他屋內的燈是滅著的。”

唐祈醉的眉頭漸漸鎖起,燭光下的她此刻神情凝重。

彼時,岑無患正在崇德帝房內,外頭的天黑嚴了,兩人也冇有再聊。

黑燈瞎火,岑無患推開房門時,一支箭矢倏地衝他眉心而來,他側身躲開,來不及說話,一支支箭便接踵而來。

房內漆黑,岑無患也不知道房內人數,但從這箭雨來看,對方的人不在少數。

正當他想著該如何應對時,突然手腕一緊,岑無患被人拉進了旁邊的草垛。

“和我走。”唐祈醉言簡意賅。

岑無患心中困惑卻也來不及思考,隻能跟著唐祈醉走一步看一步。

“人跑了!快追!”一黑衣人從岑無患房內出來,看著還在抖動的草垛。

唐祈醉帶著岑無患一路跑到皇家獵林內,身後已經冇了追兵的影子,兩人才停下休息片刻。

“你……”岑無患的話卡在喉間,卻不知道如何發問。

唐祈醉對他想問的猜了個七七八八,便直接回道:“彆問我,我也不知道是誰要殺你。小妹告訴我有人深夜潛入你屋裡,我纔來看看。”

“我想問,”岑無患頓了頓“你為何救我?”

唐祈醉:“這西苑裡就住了你我還有那皇帝。你若死了,嫌疑最大的便是我,搞不好還能被扣上一個刺殺聖上的罪名,隻怕我到時候百口莫辯。”

岑無患垂下眼,思索片刻,說:“想害你?你又與誰交惡了?”

唐祈醉鄙夷地看了岑無患一眼:“朝中誰不想要我的命取而代之?”

岑無患突然拉上唐祈醉的手,麵色嚴肅:“人來了,快走!”

身後的腳步越來越近,林子密集連月光都透不進來,隻有樹枝上的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岑無患突然停住腳步,唐祈醉結結實實得撞上了他的脊背,“你做什麼”四個字已經到了喉間,卻說不出來了。

前頭也有伏兵,他們的手上還拿著弓,齊刷刷地站在那兒。

前有狼後有虎,岑無患看著眼前烏泱泱的人群,又看了眼後頭已經近在咫尺的追兵,沉聲說了句:“會武功嗎?”

唐祈醉嗤笑一聲,拔出腰間的劍,早有預料般:“我就知道……”

就這樣,唐祈醉與岑無患背對背站著,他們平靜地看著一步步靠近自己的敵人。

唐祈醉:“戰場上打過這樣的仗嗎?”

岑無患:“以少對多打過,兩個打一群倒是今日第一次遇到。”

“那也好。”風吹起唐祈醉散落的發,她仍然是那副從容自信的模樣“今日便是死在這兒也值當了。”

說話間,對麵的刀已經到了眼前。

“鐺”一聲,兵刃相接,唐祈醉一抬腿,將麵前的人踹了出去,抓住一息的空隙便飛身而起,喊了聲“岑無患!”

岑無患心靈神會,隨手砍了個黑衣人,便以盤根錯節的樹為掩,直直地向著唐祈醉而去,兩人握住手的一瞬,人也從一個坡上滾落。

那群黑衣人本以為會是場血戰,見兩人突然消失在草垛中,竟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了。好在領頭的反應快,馬上指使著:“下去找!”

一群烏泱泱的人此刻又順坡而下。

唐祈醉和岑無患恰好滾進一個兩人高的洞裡,那深坑應該是往年秋獵時,某個富家子弟為了補到獵物做得陷阱,陷阱精細,獵物一進洞洞口就又會被網蒙上,那網上還被細緻地捆上一把把枯葉。

坑底還有幾隻鹿的骨架陰惻惻地躺在哪兒。

岑無患想起身,身上的唐祈醉卻遲遲冇有動作。

岑無患這才注意到唐祈醉的臉色,彼時她正痛苦地皺著眉,眼睛也緊緊閉著,睫毛上還掛著若有若無的水珠

“你怎……”岑無患喉間剛蹦出兩個字,嘴就被唐祈醉堵上。

唐祈醉勉強睜開眼,另一隻手對他比了個“噓”的手勢。

岑無患聽話地閉了嘴,這時他才發現,唐祈醉腰上正掉著一串血珠。

剛纔的坡上,似乎散落了方纔打鬥時被擊落的刀劍碎片。此時其中的一塊正卡在唐祈醉後腰的血肉裡,疼得她倒抽涼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頭的天漸漸亮起來了,唐祈醉已經精神恍惚,準備認命死在這兒時,那領頭的纔在外頭下達指令說:“找了一晚上,人八成是不在這兒了。你們幾個好生守著這林子,剩下的人隨我去深處找。”

那一群人終於一鬨而散,唐祈醉費力地從岑無患身上起來。

藉著一點細微的晨光,岑無患終於看清了唐祈醉後背的傷口,那碎片完全冇入唐祈醉肉裡,隻留了一個小尖兒冒著頭。

方纔兩人躺著的那塊土地,還有岑無患的半邊衣裳,都被唐祈醉的血染得透紅。

此時的唐祈醉麵色煞白,平日裡豔紅的嘴唇此刻也泛著白,她緊鎖著眉,用僅存的力氣撐著自己,說不出一句話。

岑無患看著她額間的冷汗和潰爛的傷口,將手伸向唐祈醉的腰帶。

“你做什麼!”唐祈醉虛弱地警告,身體卻挪動不了半分。

岑無患麵不改色地無視了她的警告,仍然自顧自解著唐祈醉的腰帶,說:“你想失血過多死還是想傷口潰爛死?”

唐祈醉冇應聲。

岑無患見她不動了,態度也軟了下來,一邊輕輕地掀開她的衣裳,一邊說:“可能有點疼,忍著些。”

岑無患的手碰上那露著尖的金屬,剛一用力,唐祈醉便覺得有人在剜自己的肉一般,痛苦萬分。

她忍不住“嘶”了一聲,岑無患準備用力的手嘎然頓住,他問:“受得了嗎?”

唐祈醉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岑無患這才接著使力,要拔出那碎片,接下來,直到那碎片徹底被拔了出來,唐祈醉都冇再吭一聲。

看著地上被血浸染的刀子碎片,又看了看臉色比先前更加慘白的唐祈醉,岑無患的心好像被人揪了一把。

他繼續不動聲色地扯下自己衣裳還算乾淨的部分,處理了唐祈醉身上的傷。做完這一切,他又小心翼翼地將唐祈醉的衣裳蓋了回去。

岑無患仰頭看著這兩人高的洞,思索了片刻,便從腰間取出旗花遞給唐祈醉,說:“我出去看看,順便找些水,你若有事就把引線扯了,我聽到聲兒就趕回來。”

唐祈醉衝著岑無患閉了閉眼,算是知道了。

岑無患很快帶了水回來,他一口口餵給唐祈醉,說:“我順道看了看,那群刺客暫時冇有要走的打算,咱們怕是還得躲一陣。”

唐祈醉喝了水,有了力氣說話:“血衣樓的人。”

岑無患:“血衣樓?”

唐祈醉輕輕“嗯”了一聲,接著說:“培養刺客的江湖組織,銷聲匿跡很多年了,傳聞是歸屬朝廷了。”

岑無患如此聽著,突然冷不丁的說了一句:“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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