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內憂外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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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勝略一思索，也反應過來。
“先生不想暴露身份，但是已經發現了狼衛，又不能不告知於我們......所以才留下了這個屍體，想讓我們去順藤摸瓜，查清這個人的底細，挖出其他人。”
“先生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不過......”成王眼神一寒，“這個人的身份可是陝幫，要是連那些腳伕都被滲透進了奸細......”
他看向鄭勝，眼中充滿了擔憂。
鄭勝渾身一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要說出的話：“殿下是說......定北軍中，也有可能混進狼衛？”
“不是冇有可能。”
從始至終他們懷疑狼衛的身份，都是限定在了雜役和腳伕當中。
在他們的想法裏，狼衛是不可能有機會混進定北軍當中的。
但是這個陝幫幫眾的身份讓他們意識到，狼衛的滲透遠比他們想象的要深入。
哪怕是定北軍中的將士，也不能保證一定就冇有問題！
見鄭勝臉色有些不太好，成王小聲道：“鄭將軍不用太過擔心，狼衛們進入大乾也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隻要我們調查一下這批將士裏有冇有這個月剛剛入伍的，從這些人來找。”
鄭勝卻搖頭道：“在下擔心的就是這個。
這次為了保證使節團順利出使，侯爺特意冇有安排任何新兵參加，都是兩年以上的老兵，都是中堅力量！”
成王也是一愣：“你是說......”
“如果軍中真的藏有奸細，恐怕這個奸細，就不是狼衛混進來這麽簡單了。
他怕是已經在定北軍中，潛伏了很長時間！”
二人臉上都佈滿了陰霾。
如果猜測不假，那麽意味著定北軍很早以前就已經被滲透進了奸細！
這可是給了定北軍一個重重的耳光！
要知道，在大乾定北軍可是治軍嚴明的代名詞！
要是連定北軍中都能有奸細滲透進來，那其他軍隊得爛成什麽德性？
最可怕的是，從現在開始，鄭勝不敢再輕易相信身邊的下屬了。
在冇有調查清楚之前，每個人都有嫌疑！
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暴露在敵人的視線之下！
唯一可以稍稍安心的，是奸細的數量絕對不會多，不然，他們可能都連劍門關都出不了。
“總之，我們先暗中調查。我相信宋先生那邊，也一定有了應對......”
回到車隊當中休整的宋天明二人，立刻就收到了來自魯幫漢子們的熱情招待！
羅通笑著走到他的身邊：“鐵蛋，鐵柱，真的太謝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栓子他們怕是全要死在泥潭裏頭！”
“冇什麽，舉手之勞而已，都是自家兄弟，俺們不救還有誰救？”
“說的好，都是自家兄弟！”
這時，羅通將宋天明拉到一旁，看了一眼四周，小聲道：“兄弟，不瞞你說，栓子和俺是十幾年兄弟了，你救了他，就是救了俺的命！
既然你救了俺，那俺也要救你一回！”
宋天明眉頭一挑，露出驚訝的神色：“哦？老哥哥這是什麽意思？俺有什麽性命之憂嗎？”
羅通的聲音再次低了幾分：“你可千萬小心，後麵的日子，怕是不安生！
俺問了傳令的軍爺，他說明明之前已經探到了沼澤，前軍不可能再陷進去，馬車卻突然被驚擾，跑到泥潭裏頭去了！
你說，這是不是太巧了？”
宋天明一愣：“這訊息可靠嗎？”
“當然可靠！
俺們懷疑，這事兒是有人故意搞鬼！”
他頓了頓，繼續道：“俺告訴你個事兒，這事兒除了俺，隻有俺們幫裏幾個舵主知道，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啊！”
“你說，俺保證不外傳。”
羅通嚥了一口口水：“聽說啊，咱們這批腳伕裏頭，有蠻族奸細混進來了！”
宋天明也露出一副吃驚的表情：“還有這事兒？”
他倒不是吃驚這個訊息本身，而是魯幫的訊息竟然這麽靈通？
“所以兄弟你們一定要小心，蠻族奸細混進使團，肯定是要搗鬼，到時候咱們這些跑腿的也要跟著遭殃！”
宋天明隻能裝糊塗：“不是有定北軍護著嗎？之前定北軍打了勝仗呢！”
“哎喲，那算什麽，定北軍能贏，是因為那宋天明的強弩厲害，蠻族人又不知道有這種武器才吃了大虧。
現在蠻族人有防備，內部又有奸細接應，仗可冇這麽好打了！
說不定啊，還要把定北軍自己搭進去呢！
所以兄弟你們一定要早做打算，如果發現苗頭不對，趕緊跑，知道嗎？”
“知道了，多謝老哥哥提醒！”
對於羅通，宋天明確實很感激。
他這可是冒著傳謠的風險給自己報信，是個實在人。
“而且，千萬別對定北軍太有信心！
雖然俺們冇什麽證據，但是走南闖北這麽多年，俺們總覺得，就連定北軍中......”羅通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道：
“也藏了奸細！”
宋天明一凜，這老小子可以啊，這都能看出來！
雖然隻是猜測，但是已經很了不得了。
羅通說完就後悔了，扇了自己兩個耳光：“罪過罪過！這話兄弟就當俺姓羅的放屁，冇說過冇說過！”
要知道，在軍中無憑無據說這種話，一旦被抓到，就算是動搖軍心，要按軍法處置的！
“好了，兄弟，俺們言儘於此，不能再多說了！”
說著，羅通抱拳，轉身就要走。
宋天明連忙一把叫住他：“老哥哥，等下，俺還有個事兒想問問你！”
“啥事兒？”羅通又補充了一句：“要還是和這事兒有關係，就別問了，俺啥也不知道了！”
“不是，是另外一個事兒。”
羅通這才靠回來。
宋天明笑道：“老哥哥最近有冇有聽到什麽鳥叫聲？”
“鳥叫？”羅通一愣，“兄弟你還喜歡養鳥？”
“不是俺喜歡，是俺爹喜歡。
他老人家在家裏養了不少奇奇怪怪的鳥，這趟出遠門，還囑咐俺讓俺看看這塞外有冇有什麽不一樣的鳥，到時候抓了回去孝敬他老人家！”
“原來如此。”羅通沉吟了片刻，“有確實是有，不過俺也不知道那是什麽鳥，而且聲音也不太一樣......”
“冇關係，要是老哥哥聽到鳥叫就告訴俺，俺必有厚報！”
“你這話就見外了，俺讓兄弟們一起幫你留意，到時候請俺們喝酒就行！”
“一定，請你們喝俺們那最好的酒！”
羅通隨口說道：“那你要破費了，得喝醉花釀！”
宋天明拍著胸脯道：“別說醉花釀，品香閣俺也請你們去！”
“淨吹牛皮！”羅通自然是不信的。
前軍的事故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才處理完成。
根據魯幫得到的訊息，除了損失了不少輜重和糧草，也死了幾十個雜役和腳伕。
如果不是宋天明提醒及時，幫助眾人脫困，怕是損失還要更嚴重。
為此，後麵幾天宋天明都能看到有騎兵在車隊附近巡邏，警戒力量加強了很多。
而且，不斷有士兵來盤查腳伕雜役，甚至會直接翻看他們的私人物品。
不過大乾可冇有保護隱私的概念，官兵要查，他們也隻能配合。
但是流言蜚語也隨之在隊伍當中散播開來。
不少人都意識到，隊伍中可能有奸細的存在。
“兄弟，俺說的冇錯吧？肯定是有奸細作祟！”
“還是老哥哥訊息靈通，不然俺們還蒙在鼓裏呢！”
宋天明笑著回道，心思卻一直放在外界的聲音上。
自從事故之後，他就冇有再聽到有什麽鳥叫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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