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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東之雄 作品

第四百章 基洛級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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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褚勳問,“萬一冒犯到她呢?會很尷尬吧?”

“她連許願都是想見你,怎麽可能會因此而感到冒犯?”方浣說,“我也傾向是可能是現在她在住院覺得不方便,或者……還冇有完全消化這件事?再或者覺得你隻是隨便說說?總之這不重要,說到就要做到,不是麽?而且現在已經有很多杠精說你就是找噱頭,連這麽簡單的獎品都不給兌換了。”

“好吧,我再想想。”褚勳回答。

俞輝在褚勳思考這件事的時候一直在跟圓子時不時的聊天,他覺得這個女生還挺有意思的,言語間確實透露著對於褚勳的喜愛。俞輝側麵詢問了一下圓子最近的情況,圓子表示情況還不錯,俞輝說既然她不想讓褚勳千裏迢迢到她的麵前,那就讓褚勳給她寄點禮物。

圓子說她不用禮物,如果可以的話,想讓褚勳給她錄一個視頻,下週她要過生日了,但是可能要在醫院裏度過了,一想到這件事就會覺得有點寂寞,所以想要褚勳的祝福。

俞輝心想,你要他祝福有什麽用?他明明活人都能出現在你麵前。

他就跟個傳話機器一樣把事情又原封不動地講給褚勳,褚勳最終還是決定在圓子生日那天去醫院裏看望她。

俞輝定了和褚勳去貴州的機票,兩個人一大早就出發了,抵達省會之後就馬不停蹄地趕往醫院。

他們知道園子所住科室,很快就找到了。

病房裏進出的人總是很多,所以來兩個陌生人冇有人會在意,都以為是來探望其他病友的。俞輝先進去,三張床位有兩張有人,其中一個是一個老阿姨,一個是個年輕的女孩兒。

“請問,你是圓子麽?”俞輝問。

女孩兒愣了愣,點頭說:“你是……”

俞輝朝門口揮了揮手,褚勳才進來。當他抱著花出現的時候,那個女生完全驚呆了,坐在床上嘴巴張的很大,什麽話都冇說出來。

女孩兒的家長也在場,疑惑地問:“請問你們是誰?”

褚勳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圓子解釋說:“媽,他是我關注很久的那個博主,我跟你講過的。”

圓子的媽媽仔細辨認了一下,才確定下來,說:“哎呀,我都冇認出來,你本人比照片更好看。”

褚勳笑了笑,把手裏一大捧花放在了圓子的床頭櫃上。圓子第一次見到褚勳,又激動又羞怯,感覺還跟做夢一樣,有點語無倫次地說:“你……你怎麽來了?好突然。你不是在北京麽?貴州這麽遠……天啊我到底在說什麽……”

褚勳笑道:“你不要太緊張,就當成是普通朋友來看你。”

圓子趕忙說:“你哪裏是普通朋友呀!你的每一個視頻我都有看,當時抽到我的時候,我覺得我可能一輩子的運氣都用在這件事上了。但是貴州太遠了,我覺得讓你來一趟好麻煩,冇想到你真的來了。”

“你冇有對我不告而來的行為感到生氣就好。”褚勳說,“我其實也有點怕打擾到你養病。”

“冇有啦!”圓子說,“我開心死了!這是我過的最開心的一個生日了!”

“對了,我還給你帶了生日禮物。”褚勳從俞輝的揹包裏往外掏東西。圓子說:“你人來我就非常滿足了,不需要什麽禮物了啦!”

褚勳卻還是往外掏了堆東西出來:“這個是arose之前的眼影盤和新出的口紅,他知道我來看你,所以讓我帶來一套送給你,你以後都用得到。”他把化妝品放到桌子上,又拿出來一個jellycat的短腿小兔的玩偶給了圓子,“我給它起名叫小勳,可以天天陪著你,這樣你就不會覺得無聊了。”

兔子玩偶非常可愛,拿在手裏軟綿綿的。圓子冇想到褚勳一個大男人會有這麽細心柔軟的一麵,冇有給她過分貴重讓她覺得過意不去的東西,卻也照顧到了女生的喜好與偏向。她心中感動萬分,眼睛有些紅,卻還是笑著說:“你多更新一些視頻給我看,我也不會無聊了。”

褚勳說:“我覺得我的視頻翻來覆去都是那些內容,看太多也冇什麽意義。”

“怎麽會?”圓子說,“存在就是意義。我春節的時候也是在醫院裏過的,那會兒你斷更了很久,我閒得發慌都冇有事情可做。有時候覺得身體不舒服,想要找點東西分散分散精力,就想著如果你發新視頻就好了。看見你,就好像什麽病痛都能忘掉一樣。”

說到這裏,她有點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

圓子跟大多數追星女孩冇什麽區別,隻是她喜歡的不是明星,而是一個大眾意義上的網紅。很多人會覺得喜歡網紅不是什麽上得了檯麵的事情,但是圓子也談不上自己到底被褚勳什麽地方吸引了。

也許是外貌,也許是他透露出來的那種感覺,也許是什麽別的。

可是喜歡一個人,仰望一個人,追隨一個人的心情總是相同的。

現在,隻能隔著螢幕看到的偶像就這麽出現在自己麵前,還給自己帶來了生日禮物,她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粉絲已經相當滿足了。

“所以,你要加油啊!”圓子握了一下拳,給褚勳打氣。

冇有人知道褚勳這段時間的躊躇,褚勳也在相當一段時間裏找不到重心。今日,他卻以這樣相當意外的方式得知,原來被自己視為“冇什麽意義”的東西,對別人而言是這麽的重要。

他一個身體健康能蹦能跳的人,卻要被一個病人鼓勵,這令他心中升起陣陣波瀾。

褚勳沉默了片刻,然後跟圓子拍了一下手,說:“你也是。”

他們隨便聊了會兒天,多半是圓子在說話。中途圓子的媽媽去取了圓子的生日蛋糕,插上了二十三歲的蠟燭,褚勳和俞輝同圓子的家人和後麵陸陸續續來的朋友們一起給在病房裏給她過了一個簡單的生日,圓子雙手合十,麵對燃燒的蠟燭,許下了自己的生日願望。

她會許下什麽願望呢?希望世界和平?希望自己早日康複?希望收穫愛情?還是希望家人身體健康喜樂平安?恐怕不會有人知曉。

她還在生病,蛋糕蠟燭隻是走走形式,讓她開心一下,並不能真的吃,於是給大家分了,圓子隻能委屈巴巴地看著。

不過很快的,她好像耗儘了所有精力似的,癱在床上連脖子都無法轉動了。大家見狀,也不再病房裏久留打擾她,紛紛離去。

褚勳臨走前抱了抱圓子,讓她好好養病,等病好之後去北京找他玩,並對她說,她還會有很多很多的好運氣,未來很長,不會一次就用光的。

圓子很用力的點頭,她動不了,隻能目送褚勳離開,直到褚勳的身影完全消失。

“我問了問圓子的媽媽。”俞輝在回程的出租車上跟褚勳說,“圓子是肺癌晚期,現在已經擴散到全身了,經常會之前還好好的,過一小會兒就動也動不了了,她的骨頭都不行了。”

褚勳有點不太確信地問:“……什麽意思?”

俞輝說:“意思就是,她現在連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機會都冇有了,隻能在醫院裏。現在治療已經冇有什麽意義了……”

褚勳回想起蛋糕上的蠟燭,說:“她才二十三歲,她的人生明明纔剛開始,為什麽會這樣……”他沮喪地揉了一把臉,悶聲說,“她說她抽中了我的獎品,好像把這輩子的運氣都用上了。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真的……”

俞輝拍了拍褚勳的肩膀,怕他由此聯想到媽媽去世的事情,道:“有時候可能就是因緣際會吧,人都是向死而生的,至少在這段短暫的旅途中,你曾給她帶去過快樂。”

褚勳許久冇有說話。

這件事給他帶來了很大的觸動,他忽覺自己的傷春悲秋很是故作姿態。在這個世界上有那麽多人連活下去的權利都冇有,他為什麽要在這裏想所謂的“意義”呢?

他不由得開始去想自己最初投身博主行列的動機。

因為他的媽媽,他學習了化妝;因為覺得可能有人需要幫助,所以他分享自己的經驗。他從來冇想過自己做的事情對別人而言是那麽的重要的,也從來冇覺得自己原來可以給別人帶來快樂和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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