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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南音沈夜 作品

第555章 他就是你那個姦夫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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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陰陰,又下起了雪來。

小七鼻尖酸酸的,她眼睜睜地看著那龍章鳳姿的人出了大殿,在丹墀(大殿前的空地)立了好一會兒,雪在他肩頭一片一片地覆下,他最終還是走了。

那鶴骨鬆姿漸漸消失在高階之下,漸漸地連髮髻玉冠都看不見了。

她縱目望去,這宮牆多高多深呐,那雪裡延綿不見儘頭的長戟高門與亭台殿宇,顯得人有多麼渺小呐。

忽聽鳳座上的人命道,“隨孤進來。”

小七回過神來,見周王後已由婢子侍奉著往內殿走去,她忙抹淚起身,疾步跟了上去。

及至內殿,周王後自顧自往軟榻上落了座,婢子斟了熱茶,又端來果子,見妥當了便躬身退至珠簾之後等候吩咐。

內殿是尋常用來休憩安寢之處,因而並不算大,雖佈置得依舊華貴,但到底比外殿馨香親切一些。

周王後輕歎一聲,“坐吧。”

小七依言在她對麵跪坐下來,垂著眸子十分乖順。

見她眸子仍舊紅著,周王後便道,“哭什麼,孤可斥過你一句?”

小七回道,“娘娘不曾。”

“你不必委屈,你瞧瞧你今日這幅打扮,這幅作派,不知道的都以為你是蘭台夫人呢!”

小七如坐鍼氈,低眉望去,那上好的緋色雲錦袖子正在她手中攥著。

“從前遠矚未娶,你這般穿著便也罷了,孤不會說什麼。他願娶,孤原本也是應了的。隻是今時早已不同於往日,說輕了是不懂事,若與你較真,這便是僭越!”

小七低聲道,“小七不敢。”

“孤知你不敢,必是遠矚的主意,因而不曾當眾要你難堪。但你自己就冇有自己的主見嗎?即便是遠矚要你穿,到底該穿還是不該穿,你這麼聰慧的人,怎麼會不知道?”

小七低眉垂眼的,她想,周王後說什麼,她隻管聽著,一句也不會去反駁。隻要不惹王後生怒,不管是對她還是對公子,都不算是壞事。

那雍容華貴的夫人又道,“遠矚不是尋常人家的郎君,他一人關係三國的太平安穩。即便他娶的是國家,是兵馬,但人既然已經嫁進了蘭台,便不能因了你而薄待明媒正娶的夫人。你說你與不是?”

小七都應了,“娘娘說的是,是小七僭越了。”

“遠矚啊,孤近來為他費心勞力,他並不領情。他從前不近女色,孤要為他憂,如今過於沉溺美色,亦是孤所憂。你瞧他眼下那片烏青,你竟不知勸阻麼!”

小七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周王後說著抹起了眼淚來,“今日他能為你青瓦樓議事,他年就能因你不早朝。孤與先生們悉心培養遠矚多年,除了這一樁,冇有一樁是不滿意的,偏偏此時鬨出這樣的事。嘉福,你可會懂做一個母親的心呐!孤的心哀哉!痛哉!亦是無儘的悲哉!”

“你若能生養,孤定然保你,將來遠矚即君位,孤也定儘心為你謀一個好前程。可你偏偏不顧惜自己的身子。一個女人啊,冇有孩子,以色侍人,又能有幾年的好光景呢?”

小七心中空落落的。

她怎麼不想要一個孩子,她曾經也有過一個孩子呀。

就在與謝玉一起躲雨的那個山洞裡,那軟軟糯糯的小身子窩在她懷裡,她真想好好地親一親。

後來在雪山穀底的雪鬆裡,那個孩子的感受更加真切,那個孩子可可憐憐地偎著她的時候,她好似果真將她的孩子抱在懷裡。

如今她才十六,竟就不能再做母親了。

她比旁人更覺得難過。

她也想為公子生一個孩子。

她想告訴周王後,她還很年輕,公子也一直在為她調養身子,她總會好起來的,但周王後此時未必會願聽她的鬼話。

如今的周王後迫切地想要穩固國本,也迫切地想要得到北羌的歸順。在她看來,兒女情長荒唐可笑,子嗣纔是先務之急。也唯有了子嗣,纔能有大公子的千秋大業。

那婦人仍在說,“扶風的事,孤隱約知道一些。阿婭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年紀輕輕的,比你大不了幾歲,來了一趟薊城人就冇了。你說,孤豈會不加倍補償在阿拉珠身上?”

小七怔然失神,不知周王後對她曾經的背棄又知曉幾分。若周王後得知她曾誤國欺君,為魏燕之間的盟約隱瞞訊息,通風報信,今日必也不會與她說費這一番口舌。

婦人歎了一聲,“她昨日進宮便哭,這大婚三月,竟未能與遠矚圓房,便算是因了軍務繁忙,那打了勝仗,也回了蘭台,總該圓房了。聽說遠矚竟當眾抱你回青瓦樓,一日一夜未能出門,且不說耽誤國事,隻獨擅其美怙恩恃寵這一項,便已是你的罪了。”

婦人氣急了在軟榻扶手處疾拍了幾下,驚得小七心驚肉跳,這一身與公子一樣的衣袍便越發使她不自在起來。

“遠矚是君,他既給了你京畿一帶,給了便給了,孤不計較。隻是子嗣這一塊,孤卻是一定要好好計較一番的。”

小七低垂著頭,不知該回什麼話。

忽聽珠簾外有宮人道,“稟娘娘,大公子送來一個婢子,一個護衛,說是侍奉嘉福郡主的人,請娘娘務必留下。”

想來定是槿娘與周延年了。

他們從蘭台隨車跟來,進了宮便一直候在萬福宮外,定是公子不放心她,因而要槿娘與周延年留下貼身侍奉。

周王後冷笑一聲,“倒是想得周到,從前何曾見他為孤送過什麼。宮裡不缺侍奉的,要他無故獻殷勤。”

宮人便道,“那老奴去把人攆了。”

周王後瞟了一眼小七,“罷了,留一個婢子罷,不然他不會放心。護衛就不必了,要什麼護衛,萬福宮裡難不成還有什麼盜匪流寇?”

宮人忙躬身應是,邁著小碎步退出去了。

小七想,周王後雖不悅,她心裡卻是歡喜的。

歡喜不為彆的,是因了公子心裡的掛念。

不管是桃乾,還是槿娘,都是公子的心意。

而有了槿娘陪伴,想必留在燕宮的日子不會那麼難過。

見她神色鬆快了幾分,周王後又敲打道,“孤之所以留你在宮裡,是因知你是個有大義又有風骨的人,孤心裡是疼你的。不然,似這般迷惑君心的,直接命人拖出去打死便是,抑或發賣外頭去做個女樂伎子,也無人敢說一句什麼,你可明白?”

小七聽得臉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