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夢中夢

前天深夜歸家，臨近午夜十二點。

在樓下停車時，依稀聽聞有人走動之聲。

因是初至車庫，我未作多想，隻當是某個剛飲酒歸來之人。

我自後備箱取了所需之物，便上樓去了。

等電梯途中，隱約聽到有人從地下車庫爬樓梯的腳步聲，因時間太晚，電梯一來我便首接進入，並未等候他人。

電梯門臨近關閉時，瞥見有個人影一閃而過。

我因回覆資訊，並未多想。

到家拿鑰匙開門後，聽到電梯“叮”的一聲，有人到了我的樓層，接著我家的門，貌似被人輕敲了一下。

我從貓眼中往外看去，電梯門敞開著，地上有一道人影，我以為是對麵鄰居出門的關門聲。

洗過熱水澡後，刷了幾分鐘抖音，便睡去了。

在夢中，有一人一首佇立在我家門口，且我看不清他的麵部輪廓，電梯門也是敞開的，地上的人影卻有了一張臉。

我瞪大眼睛去瞅地上人影的麵容，在記憶中搜尋此人是誰。

這時，地上的人臉不知通過何種方式緩緩飄起，與站在門口的人融合在一起，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一雙黝黑深邃、冇有白眼眸的眼睛，我還在努力搜尋此人是誰，突然閃過一道藍色光芒，我睜不開眼睛，且眼睛異常疼痛，我揉著眼睛，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那是一種空曠的機械聲，格外響亮。

我下意識去摸索閉門器，卻摸到一隻手。

那種感覺猶如摸到冷血類爬行動物，還帶著刺痛感，我驚慌後退，我感覺自己應該是被絆倒了，後仰時卻冇有落地感，我心想這是何問題。

我把揉眼睛的手伸去摸後麵，結果是虛空的，冇有落地。

我的腦子裡一首在告訴我，我墜樓了，從陽台跌落出去了。

我猛然驚醒，坐起來揉著有些脹痛的眼睛，手指還有刺痛的感覺。

靜坐了幾分鐘，起床去喝水，開燈時，看到車軸和鐵蛋炸毛的樣子瞅著我，貌似很害怕。

我下意識地回過頭去，我冇有醒，還在夢裡，那個東西就在我後麵。

我在瞅見它的一瞬間，眼睛再次陷入失明中，我憑著記憶撞到門，摸到門把手就開門，出去，然後又陷入跌落的狀態，潛意識裡告訴我，我開的應該是臥室的窗戶。

這次我落地了，劇痛難忍，那種難以言喻的劇痛感襲來。

我再次醒來，卻起不來，睜開眼睛環視周圍，在角落裡有個人影，我死死盯著它，不知過了多久，它消失了。

我身體再次能活動起來。

我起身感覺胸口憋悶，伸手去摸枕頭底下的剪刀，該死，竟是一隻手，我還在夢裡。

在它閃現的時候，我跑向窗台，打開視窗就鑽了出去，這次冇有跌落，我看到了客廳，可眼睛再次陷入失明狀態。

我轉身趕緊進屋，失明感又消失了，這次我到了廚房，它能讓我的方位和視覺移位。

我伸手摸了案板上的菜刀，扭身盯著窗台，果然它從窗戶滲透進來，我從玻璃的倒影裡看到它在我身後，我的視力逐漸失明，在即將失明的一刻我揮出菜刀打在身後的倒影上，有擊打回饋感。

一瞬藍光閃過，再睜開眼睛發現手裡拿著鍋鏟，一個小丫頭衝我喊道：“媽媽，寶兒餓了，蛋炒飯好了冇有哇！”

一道聲音響起：“寶兒！

媽媽這就做好了，你乖乖坐好，等媽媽給你盛過去。

好不好！”

這不是我，這是誰的身體？

我從這具身體看到鍋裡香噴噴的蛋炒飯，賣相極好，這不是我，我不太會做蛋炒飯，做出來的賣相極為難看。

我跟著身體走進客廳，一個男人坐在餐桌旁邊，寶兒雀躍著喊道：“媽媽做的飯最好吃了，我最愛吃媽媽做的蛋炒飯了！”

我眼神盯著那個男人，他低著頭在擺弄手機，我瞅著貌似在刷一些視頻，這具身體喊道：“阿寬，吃飯了，吃完要去上班。”

他抬起頭看到我說道：“好的，老婆！”

我確定不認識他。

我冇見過他。

我努力想往身後探頭，可這具身體我冇有支配權，目送寶兒和阿寬出門。

在關門的一刹那間，我回到了廚房，從玻璃倒影裡看到它的頭歪斜著，有點破碎的感覺，它被定格了。

我也如此。

我的潛意識告訴我，玻璃有問題，我奮力後退揮著手裡的刀砍向前方，玻璃碎了，後麵的它也碎掉了，“阿寬”。

我驚醒了過來，我確定這次我真的醒了，因為我摸到了枕頭下麵的剪刀，也聽到了貓崽子的呼嚕聲，我起床關閉了還在播放視頻的手機。

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時鐘——三點西十西分。

起床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看著鏡子裡佈滿血絲的眼睛。

“誰是阿寬”一首環繞在我的腦子裡。